心情不好?难道还是为了今早她的话?不,就算她今早的话让他一时不能释怀,也不至于让他情绪外泄到不许人在内殿伺候,今天定然还发生了旁的什么事情。
外殿人多,长安也不能一直跟长福咬耳朵,遂来到内殿门前,向里头道:“陛下,奴才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内殿中才传来慕容泓平静得有些刻意的声音:“进来。”
长安独自进了内殿,只见慕容泓独自一人手撑额头垂着眸坐在书桌后面,金红的夕阳穿不透他身后那扇紧闭的窗牖,故而殿内光线透着一股稍显压抑的昏黄。
“陛下,您怎么了?”慕容泓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悲戚之色,事实上他的表情十足平静,但长安却觉着,他越是如此,越证明了今日发生之事的非同寻常。
直到她走到慕容泓身边,并站了一会儿,慕容泓才开口道:“荀老遇刺了。”
“……荀老是谁?”
“是朕兄长生前身边的谋士,也是兄长亡故后,唯一一个愿意遵从兄长遗愿以辅佐朕为己任的忠臣。”说到此处,慕容泓另一只手也捂上了额头,似乎至今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长安原本就觉着奇怪,连赢烨身边都有孟槐序这样的谋士,那慕容渊怎么就没给慕容泓留下几个谋士来?原来不是没有,只是没陪在他身边罢了。在慕容泓暗处的势力中,这个荀老定然是个重要人物。
长安发现自己真的不太擅长安慰人,尤其不擅长安慰这种状态下的他。她在原地默默无语地站了片刻之后,朝他走近几步,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
“朕没事,朕不过感怀人才难得,死一个,便少一个。”慕容泓将两只手都放了下来,他抬眸看了看长安,唇角弯起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弧,道“你今天果然回来很早,真乖。”
长安:“……”
“那是因为奴才新学了一个解闷的小法子,迫不及待回来和陛下你一起试试呢。”她道。
“什么法子?”
“猜字谜。”
慕容泓不屑:“都老掉牙了,还用新学?”
长安得意道:“猜不中的人得用手模仿一种花,还得能自圆其说才行。”
慕容泓心思:用手模仿花卉?这倒还有些新奇。
“怎么样?敢玩吗?”长安朝慕容泓一抬下颌,挑衅之色溢于言表。
“跟朕比猜字谜?”慕容泓忍着笑,道“来啊。”
“我先出题。”长安抢着道,伸指点了点下巴,她道“花一半,留一半。打一字。”
慕容泓不假思索:“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