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死不了。”褚翔张口就来。
慕容泓不悦地蹙起眉头看着他。
褚翔以为陛下是嫌他措辞不当,忙解释道:“陛下,这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不过,观其情状,属下也觉着此乃实情。”
慕容泓何其敏锐之人,怎能捕捉不到褚翔在说后半句话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那丝猥琐之意,遂问:“你又不是大夫,什么情状能让你下如此判断?”
褚翔嘿嘿道:“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泓见他笑得那般淫-荡,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褚翔见状不妙,忙收起笑容以汇报公事的口吻道:“回陛下,属下只是见钟公子那般正经严肃冰清玉洁的人物,居然也会有让人摸脸的一天,心下讶异,故此发笑。君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泓:“……”
“摸脸?谁摸谁的脸?为何要摸?”无意识的将手里的奏折都捏变了形,他不紧不慢地问。
褚翔虽是木讷,但毕竟跟在慕容泓身边时日已长,于危险有本能的警觉。此刻他就觉着有点不明缘由的寒毛直竖脊背发凉,讷讷道:“属下也不知,就是属下到牢里时,就见安公公躺在牢房中的床上,钟公子坐在床边,安公公的手抚在他脸上,状甚亲密……”
“这般鸡毛蒜皮的事为何要向朕汇报?”不等他说完,慕容泓便愤怒地打断他道。
褚翔目瞪口呆,心道:这不是陛下您问了我才说的么?
“好了,你下去吧。”察觉自己都有点忍受不了自己的无理取闹了,慕容泓不耐烦地挥挥手遣退褚翔,随后站起身踱到窗边,看着外头恨恨地想:还有心情摸男人的脸,看来确无大碍。
若非抱恙在身,合该拖回来打上三十大板的。
恼了片刻,他又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明知道那厮对钟羡向来有叵测之居心,派她去保护钟羡,与派黄鼠狼去保护小鸡有何区别?食物唾手可得的情况下,傻子才不吃。
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吃?真的……会吃么?
不会的,她应当不敢教钟羡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钟羡也是不知分寸!
想到这一点,慕容泓坐回御案后面,开始认真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长安先从牢中放出来,让钟羡在里面多待一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