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旭日东升的东,厂是厂屋的那个厂。”长寿道。
慕容泓不语,一手手指在窗棂上悠闲地轻轻弹动,另一手却在袖中紧握成拳,心中恨道: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死奴才!不给她写就对了!
及至夜间,又是长安值夜。
慕容泓在书桌后看书,不理她。
长安过一会儿就摸一下怀中,也不知想到什么,笑得无声而灿烂,看得慕容泓一阵刺眼。
几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放下书道:“长安,给朕磨墨,朕要写字。”
长安忙过来给他磨好墨。
慕容泓铺开纸,用铜尺压平,提笔蘸墨,为了避免又被说是名妓写的,他还特意换了种更为霸道强劲的字体。
一番挥毫泼墨后,他自觉将这两个字写得天下无敌了,遂表面矜持暗地得意地搁下笔。
长安:“……陛下,您为何写东厂这两个字啊?”
慕容泓昂首挺胸地走到一旁去净手,活像一只骄傲的雄孔雀。
“朕喜欢这两个字的骨骼。”他道。
长安静静地看着他装十三,假装认真地研究那两个字片刻,忽惊道:“哎呀!原来上次奴才以为是名妓写的字,竟然是陛下您的笔墨,奴才该死……”
慕容泓擦手的动作一僵,接着就直接炸毛了。
“死奴才,朕看你真的该死!”他回身就直奔插放戒尺的花瓶处,提了戒尺就来追长安。
死奴才,竟敢当面对他说这样的话,让他颜面何存?
“陛下,奴才真不是故意的,您息怒啊!”长安一边围着书桌跑一边求饶。
“还不站住!今日非把你手心打烂不可!”慕容泓怒道。
爱鱼趴在书桌之侧的猫爬架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两人玩你追我赶的游戏,谁经过它面前它就动作迅捷地到那人头上去撩一爪子。
几圈下来,长安觉着要出汗了,遂停下脚步回身冲慕容泓喝道:“你站住!”
慕容泓被她喝得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长安又道:“陛下,您是君王,君子之王,就该是君子中的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您看您现在这样,与泼妇何异?为了维持您的形象,奴才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帮您改正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坏习惯!”
泼妇?!
慕容泓简直要被这胆肥的奴才气死。不过气到极处却福至心灵,他神色一缓,将戒尺往桌上一丢,道:“不就动口不动手么,朕听你一回。”
长安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情况?脑子坏掉了?吃错药了?怎会这么好说话,不会是一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