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霞恼羞成怒,砍刀也不要了,凶神恶煞地瞪着兰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贱丫头,敢打我!今天老娘跟你拼了!” 陈奶奶拉住她,“阿霞呀,她还是孩子,你就别闹了!” 杨霞再次把老太婆推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你就是老糊涂了,孩子不尊重长辈,更应该打!” “说得好!”兰芸笑吟吟地鼓着掌,“婶子不尊重陈奶奶,是不是也该打?” “老娘的事儿,要你管!”杨霞回身一个耳光给兰芸扇过去。 只能还没有碰到对方一根毫毛,手腕就被死死地扼住了。 兰芸扬起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又是一巴掌。 直接将杨霞打得跌倒在地上,金星乱冒中,她看见女孩那张冷笑冽冽的脸庞。 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后脖子一阵的发凉。 蹭着脚丫子往门口爬去,“贱丫头,你别过来!” 兰芸不追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时,“嘎吱”一声。 破旧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何正天,就像初次见面那样,背光而立。 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不过…… 佝偻的背脊仿佛比之前挺直了不少。 夕阳的余晖笼在他身后,将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杨霞抬头见着何正天,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趾高气扬地大叫道:“软蛋,给老娘杀了那个贱丫头!” 何正天的性子,陈奶奶很了解,软弱十分惧内,所以她担心他真的会动手,忙喊住兰芸,“丫头,快跑!” 兰芸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 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何正天手里的镰刀。 常年使用的镰刀很锋利,刀锋通常都泛着白光。 但何正天的镰刀却带着红光。 有血珠子一滴一滴地掉下去。 “杨霞,你说杀谁?”何正天从来就话少,尤其是知道自己媳妇跟宋良安的事情后,话就更少了,有时候一个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就像乌鸦在啼血。 “杀了她!杀了她!那个贱丫头!”杨霞回头恶狠狠地指着兰芸嘶声尖叫。 话音未落,血珠子已经滴到了她脸上。 抬手一抹,掌心一片血红。 眼睛倏地睁得老大,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你……这是什么?” 何正天举着手里的镰刀,目不转睛地瞧着杨霞,然后冷不丁地笑了,“这是你爸妈的血,不认识吗?” “你……”杨霞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何正天,你疯啦!你个畜生!竟然杀了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我没疯,杨霞,我清醒得很,杀了你们,我做梦都想杀了你们!”何正天忍了二十多年终于爆发。 手里的镰刀,猛地落下。 就像平日里在地里除草。 不过,这次,飞溅的不是他的汗水。 而是杨霞的血水! 下手狠,一镰刀就割下了女人的脑袋。 他抓起她的头发,就像破麻袋一样地拎在手里。 提起来跟她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