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看了眼自己。
浑身上下很精彩，血水、汗水还有呕吐物。
黏黏糊糊地裹在身上。
衬衣还少了一只袖子。
『露』出一节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胳膊。
下人把菜都搁在厉封那边，兰芸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揉』了『揉』额角，真是头疼啊。
餐桌那么长，她也不能爬上去。
于是，端起屁股底下的餐椅，一溜烟地挪到了厉封边上。
厉封睨她一眼。
兰芸朝他一笑，“吃饭离那么远，显得多不友好啊。”
厉封没说话。
周遭空气就立马被一股低气压笼罩。
下人战战兢兢地端上最后一道菜。
厉封眼皮都没抬下，“吃吧。”
兰芸就像饿死鬼俯身，端起一盘麻婆豆腐，往自己饭碗里拨了一堆，混着大米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厉封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慢点吃。”
兰芸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得像一只小仓鼠，虽然脸上很脏，但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厉封冰凌的俊脸闪过一丝柔情。
后面的下人们心里惊愕，感到匪夷所思，那女人身上又脏又臭，远远地味儿飘过来，都让人恶心反胃，厉爷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跟她坐着那么近地吃饭。
咱们厉爷不是有洁癖吗？
兰芸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对厉封说：“我困了。”
厉封眉头松动，“正好我也累了。”
眸底的情绪被镜片挡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兰芸下意识抱紧自己，警惕地看着厉封，“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