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跟草儿也一早就起来了,长生要帮着康伯准备木工坊的事,草儿一早就去洗衣服了。喜鹊跟她一起,或打扫前厅,或洗洗刷刷,总之,会干活,勤快的人,都不会让自己闲着,因为她们闲不下来,眼睛永远能看见活在哪儿。
此时这处小别院,静悄悄的,木香看到院子里有一盆不知是谁洗脸,忘记倒掉的水,便上去端了起来。
她不知道昨晚陈妈将木月岚安排在哪个房间,以陈妈不敢下狠手的性子,木月岚昨晚应该睡的很香,因为太累了嘛,自然香了。
一扇接一扇的门被推开,直到推开第三间时,木香才看到蜷缩在床上,睡的死沉死沉的木月岚。
她悄悄走进去,看着那张睡脸,想到的,却是那一夜在破庙,就是这样的一张看似柔弱的脸,却可以对婢女下死令,要她杀人,杀一个并不熟悉,只是对她有潜在威胁的人。
可想而知,木月岚的心思存其歹毒。
木香不再犹豫,端起水,扯开一点她盖着的被子,将她的头露出来,一盆接近零度的水,毫无遮掩的泼下。
“啊!好……好凉,好凉……”
几乎是水一泼下,木月岚便跳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跳下床,拍打身上的水珠子,冻的牙齿都在打颤。
当看清泼她的人是木香时,木月岚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你疯了吗?干嘛拿水泼我,把我衣服都弄湿了,你想冻死我吗?”木月岚吼叫着,吼的撕心裂肺,没办法,真的太冷了,如果不用吼的,她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木香扔掉盆,冷冷的看她,眼中的冷意比这盆冷水还要冷上几分,“拿水泼你,是为了叫你起床,怕你起不来,所以才出此下策,怎么样?现在醒了吧?若是没醒,再给你来一盆如何?”
“你神经,疯子,疯子!”木月岚嘴唇已经冻紫了,顾不上跟她吵架,奔到柜子前找衣服。
她没有带衣服,昨儿穿的,已经成了一堆破布。
可是衣柜拉开,她看见了什么?这里头只陈旧的男装,还是很老旧的那种,上面有霉味,还很潮。
那衣服,连站在门口的木香看了,都要皱眉,谁知道有谁穿过,往里面一塞也没洗。又或者,早成了老鼠舒适的小窝。
“这个衣服我不能穿,你让开,我要去找衣服,”木月岚哪肯穿,转身就要往外冲,她记得昨晚领她过来的那个老妈子就住隔壁,她肯定有衣服。
木香不让,“这里没你穿的衣服,要么穿那个,要么不穿,随便你!”
木月岚抖着嘴唇,恶狠狠的转头看她,“那种肮脏的衣服,我怎么能穿,你不要太过份,我既然忍受你的欺辱待在这里,就已经是底线了,你若再刻薄待我,等有一日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好看!”
木月岚的个子不算矮,可是跟木香站在一起,还是矮了半个头,加上她此刻冷的蜷缩身子,就更矮了。
木香是用俯视的角度看她,眼睛微眯,轻蔑嘲笑之色尽显,“哦?你要报复啊,你觉得这种场合之下,你说报复,会不会很可笔,换句话说,你确定可以从我府中活着出去吗?”
木香眼里的冷意,令木月岚震惊,原本就已僵硬的身体,此刻竟连血液也冷的快结成冰了。
木香很满意她此刻的表情,“看在你也姓木的份上,衣服的事,不逼你了,去陈妈那里拿上衣服,马上穿戴好,不得耽误,否则,你便穿那几件发霉的衣服好了!”
现在还不能把她整死,整死了,就没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