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指,试探性地碰碰段白焰的胡茬。
一触即离,又迅速收回手。
短短的,硬硬的,像刺猬未丰的羽翼。
静默三秒,他没有动静,呼吸仍然平稳。
姜竹沥搓搓手,莫名其妙地……有点爽。
圈子里那么多人把段白焰吹上天,小心翼翼又不敢靠太近,生怕他动怒发疯。
她现在在这儿暗搓搓地摸他……
有一种,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快感。
她小心翼翼地,又伸出爪子。
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你有完没完?”
他突然睁开眼,墨玉般的眼底光芒流转,目光定定落到她身上,生发出浓烈的不耐。
姜竹沥被吓得“哇”地一声,手掌落到他胸口,猛地推开他。
“唔。”段白焰猝不及防,摩擦到右肩,疼得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她显然也注意到了,赶紧探身过去,“哪儿疼?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姜竹沥到现在都记得,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犯病时,只字不提难受,可她把他送回宿舍时,他整个背部都被汗浸透了。
她最开始以为只是天气热,很久之后才知道,他是疼。
段白焰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别不说话呀。”姜竹沥急了,蹭蹭爬起来,“生气归生气,你别总拿老命开玩笑。”
段白焰绷着脸,太阳穴突突跳。
这大清早的。
他前夜太累,一开始,是真的没有醒。
可他迷迷糊糊,就感觉怀里的东西不安分,在慢吞吞地动。动就动吧,她还十分小心翼翼,以为他发现不了,壮着狗胆,敢来摸他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