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宋眼睛微微一亮:“怎么扎?”
黎泾意想着,江昭良以他的身份是动不了,江更是无处下手,剩下的江歇江檀虽然容易下手,可得逞的几率实在渺茫,周旋一圈,脑海中突然筛选出一个人选来。
他道:“父亲,这件事还得用老二的名字。”
“泾阳?”黎宋微微反应过来,“你是要动穆雎?”
黎泾意点头:“父亲,咱们这刀不仅扎在它的尾巴上,更是扎在了旧臣的七寸上,况且,咱们的根本目的不是弄死她,而是把旧臣现在的稳定局面搅乱,搅得越乱越好,这样才能趁势清理后事,泯灭一切证据。”
黎宋盯着他,漆黑的眼珠上下一动,咬牙道:“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倒卖活鱼,谋取私利的这事情他们都有参与,但毕竟真正触犯法律的只有自己和陈寿。
现在陈寿死了,而钱景春不过是他和旭王之间联系的纽带,别提旭王那个高高在上,坐享其成的大主子了。
若真的事发,旭王必不会受大过,钱景春则随意几句就能撇清,跑不了的还是自己,黎泾意说的不错,先下手为强。
后下的手,就等死吧。
他低头思忖片刻,挥了挥手:“你去办吧。”
黎泾意眼中一喜,连连道:“是。”
说着,转身将要离去。
“等一下。”黎宋蓦地叫住他。
黎泾意回头,听自己的父亲风轻云淡道:“他是你的弟弟。”
黎泾意动了动下巴,不屑道:“庶出弟弟。”
黎宋面无表情,一双眼里复杂像是田里的荨麻丛,半晌,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出去吧。”
黎泾意挑了下眉,转身出去了。
门口正等着他的随侍小厮道:“少爷,现在怎么办?”
黎泾意歪了下脖子,随着那骨骼的‘咯咯’声响起,冰冷道:“你去太师府告诉穆雎,就说……明天早上辰时,黎泾阳约他在城西善缘寺前的第一座十里亭见面。”
小厮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