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倒也没有隐瞒:“你衷心顾家,得留在上御司,以后出去抖机灵还是叫玫儿跟着我吧。”
山茶局促道:“大人……”犹豫着委屈道,“奴婢虽然和齐统领在一起了,可奴婢心里只想好好伺候大人,您不能……”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玫儿笑道,“正是因为大人护你,才叫你留在上御司,万一皇上真迁怒大人,不能直白发落,必定会拿身边的宫女开刀,杀鸡给猴看的。”
山茶闻言反应过来,眼中满是醍醐。
江淮也挑眉道:“你这回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玫儿了吧。”
山茶低头乖巧道:“奴婢知道了。”
江淮点头,利落道:“走了玫儿。”
“是。”
……
浴堂殿里,秦戚引着常松进来,然后出去了,那人见殿门关好,这才拱手对皇帝道:“皇上,信州丰城那边有眉目了。”
皇帝抬眼,谨慎道:“江淮背后那人……可是高阳王宁纪?”
宁纪是信州掌兵总督,又是长信旧臣,江淮在丰城的那座典当楼刷上来的钱合该全入他手,谁知常松却摇了摇头。
皇帝皱眉:“不是他?”
常松为难道:“皇上,江淮背后的人……”转头看向殿门,如此一个微小的动作便指明了那真正的始作俑者,乃五皇子庆王宁容玉。
皇帝放在案上的手猛地一拍:“你胡说八道什么!”
常松连忙跪地道:“属下不敢说谎,皇上您可还记得两年前的科举考试中,最后殿选的十名里,有一个叫侯晋文的。”
皇帝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是有一个,不过他点数太低,朕记着当场……许了他信州……”
说到一半,皇帝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是了,当初因着侯晋文点数太低,皇帝本想淘汰掉他,是听了庆王的话才转变了心意,当场封他为信州别驾的。
常松这才又道:“皇上,属下查到,江淮那座典当楼的利润全都进了当地一个鲁员外的手里,而那鲁员外正是侯晋文的妹夫,侯晋文把这笔洗干净的银款分批送至信州宜山东南的月安坊,那月安坊……正是庆王殿下名下的一座避暑山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在那月安坊发现的一篇文章,落款是去年春月。”
皇帝打开来看完,气的大掌攥拳狠狠砸案:“此信可真!”
常松道:“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皇帝咬牙道:“朕知道你的能力和忠诚。”双眼聚红,“朕本以为老五只是个好卖弄文采的蠢物,没想到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私下竟然这样胆大妄为!不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