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沉默,玉烟染坐在榻上发呆。
她竟然将这么机密的事告诉了他,回过神来,她自己都万分惊讶。
而萧玄泽看起来没有任何惊讶,他沉着脸听完,只点了点头,夸了一句“你做得对。”其余什么也没说。
玉烟染觉得自己有点大意了,对湛王的戒备心太低。
虽说他是个被抛弃在外的质子,但他的实力远非表面看上去那样不堪一击,哦不,表面看上去也并非不堪一击。
玉烟染隐隐觉得他深不可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连当年柔章的死都能察得清楚,而且他特地查了这件事,至少说明,他对靖国皇室发生的事很感兴趣,这样一个不知是敌是友摸不清底细的人,她不能贸然接近。
萧玄泽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好像这件事根本不值得拿来探论一样,他指着角落的高几上一个金丝扭花笼子问,“那是做甚用的?”
“……从前捡了两只喜鹊,养它们时做的。”突然转换话题,玉烟染有些愣住。
“现在呢?”
“嗯?”她随后领会,萧玄泽问现在喜鹊去了哪。
“我放了。”
萧玄泽偏头看她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玉烟染没想到他好奇这个,但如果能不讨论玉容渊这个敏感沉重的话题,也不错。
“喜鹊是我十一岁刚回宫救的,养了快一年,伤好了以后就放了。”
萧玄泽算了算时间,这么说应该是在他走了以后放生的。
“你怎么没有一直养着它们?”他沉默了一下,问。
玉烟染也偏过头,冲他一笑,“当时是这么想过的,后来出了一些事,本公主就大发慈悲放了它们。”
“出了什么事?”萧玄泽跟着问。
“我病了一场,忽然生出许多感慨,觉得有些人有些东西,既然是注定要分别的,也不必在意一时半会儿的多聚,没有必要。”玉烟染的语气很淡,淡过了茶杯中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