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被他半规劝半威胁拉扯着关进他屋子的时候,不再挣扎了,而是径自走到罗汉床边坐下,气鼓鼓地瞪着他。
萧玄泽表情从容地给她斟了一杯水,递过去,然后在她忍耐达到极限,爆发怒意之前,轻描淡写从袖里抽了一张纸出去,“你瞧瞧这个。”
“什么东西?”玉烟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
“长公主看一眼,不会吃亏。”
玉烟染这才伸手,只扫了一眼,呼吸就有些凝固了。
萧玄泽等她神色和缓一些了,才端着自己的茶杯走到她旁边坐下,慢慢道:“我的人刚从北晋传回的消息,你得有心理准备。”
玉烟染“啪”一声将信纸拍到桌子上,冷笑,“我是防备着他们不安好心,可没想到他们竟能做到这个份上。”
“他们是谁?”萧玄泽问。
玉烟染瞧他一眼,“南明伯府,我同他们家有过节。”
萧玄泽顿了顿,道:“过节不小,让他们这么不遗余力对付你。”
“当然,我把他们家视作掌上明珠该拿去孝敬皇子的女儿送给了驸马做妾室,他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玉烟染面无表情。
“”吴东宁的事,果然是她动的手脚。
萧玄泽看她这坦率到无赖的神色,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只为了个庶出的女儿?”
玉烟染皱皱眉头,“还有别的事,但殿下没必要知道吧。”
萧玄泽修长的手指敲着茶杯边缘,淡淡道:“通敌叛国不是小罪名,真调查起来甚至会动用三司会审,没有有力证据,他们不敢这么张狂,你被抓了什么把柄?”他转过头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沉静清明,目光却如锁链,将她层层缚住。
玉烟染偏头,嫌恶地看他一眼,暗暗惊讶于他的敏锐,心中不禁想,湛王可比那个北晋太子聪明多了,他若有个更尊贵的出身,说不定将来就是父皇和皇兄那样的精明皇帝。
“他们以为我勾引天子近臣。”最后,玉烟染懒洋洋说道。
萧玄泽的手狠狠捏了一下杯子,雪白的指尖因为迅速充血染上红色,又在他反应过来快速松手后慢慢退去,如涨潮的海浪一样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