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山上,大家挤在一个空旷阴冷的地窖里,席地而坐。
外头的出口被挪动,罗宜钻进来,带回一身烟味,道:“长公主,属下刚带人探查过,那些刺客已经撤退了。”
“有没有来不及撤退的?抓到人没?”
“暂时还没有,外头烟太大,我们不好搜。”
萧玄泽点点头,对玉烟染道:“咱们不好搜,他们更加不好撤离,最后定能抓到一个半个,你别心急。”
“算算时间,这会儿宫里应该已经知道了。”
百里渔凑到她身边坐着,怯怯问:“长公主,慈航寺真的被烧了么?”
“哪儿能啊,慈航寺的师父将我带上山,我哪能恩将仇报,外头只是用了些东西生烟,大家看到山上浓烟滚滚,就以为着火了。”
“刺客下山的时候会不会抓到弋哥哥?”
“白弋去元京报信了,遇不上他们,放心吧。”玉烟染温声安抚他。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很快了,你可是冷?坐过来一点,聚在一起暖和些。”玉烟染往旁边挪了挪,但百里渔也已经是个懂事的少年郎了,脸一红,倒是往周恒衷那边凑了凑。
玉烟染揉了揉腿,靠在一片阴凉的石壁上,闭目养神,来往一趟行山过后的疲惫在寒冷中蔓延出来,让她全身的骨头都又苏又麻又疼。
忽然兜头罩下一件衣裳,带着凛冽的甘草香,玉烟染抬手把衣裳扒拉下来,刚要说不用,却被人一下子按住手腕。
“卢太医说你受不得寒气,多盖点吧,你若病了,不怕他下回来又絮叨挖苦你么?”
洞庭抢着谢道:“还是殿下想得周全,长公主您就盖着吧,这也是殿下一份心意呢。”
玉烟染眨眨眼,翘了翘嘴角,心安理得地受了。
大家围在地窖的一个角落里,偶尔说上几句话,狭小的空间像是挤没了尊卑,可以七嘴八舌随便讨论,任何两个人都能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