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带,消失了,好像有红色的符咒。”苏映玥觉得自己头很晕,思绪变得很混乱,脑海中出现无数陌生的画面,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你果然可以看见。”易清绝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似乎压抑依旧的情感即将爆发。 “今日傍晚,你就感觉到我了吗?”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娑婆天偃咒的人。” “那是一种咒印吗?” “你有疑惑需要我帮你吗?” 易清绝的笑容犹如清风朗月,令苏映玥怦然心动,目光中流露出了莫名的喜悦,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苏映玥不明这种莫名的吸引力,她只感觉眼前的易清绝与自己脑海中的某个身影很相似,这只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种咒会令你难受吗?”苏映玥本想询问关于易清绝双眼的事,但终究还是感觉太过唐突了。 “娑婆源于娑婆诃,代表希望,天偃则是止戈,这个天下的纷乱总要有人肩负使命,如果是你,你会惧怕这种命运吗?” “我没想那么远,我只希望……” 苏映玥停住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在这个世界似乎应该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她曾经应该说过类似的话,但……究竟是谁?苏映玥明白她与这个苏家并没有太亲密的关系,根本到达不了这种甘愿付出的地步。 “我可以为你解惑,如果你愿意,明日未时三刻,我在听竹苑等你。” “你到底是谁?” 苏映玥迷惑了,她总感觉易清绝似乎知道很多,也许连自己丢失的东西也很清楚,但为什么他不直接说明,却要如此迂回,但苏映玥却能感受到易清绝的好意,他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气场。 “姑娘若想了解子玠,总会有机会的。” “来来来,小丫头,你们也聊了很久了,也该换我办正经事了。” 苏映玥本还想询问,但却被突然进屋的皇甫锋寒打断了,不由自主的又注视着那淡然品茗的易清绝,月光映照,他修长的身影,即便盘膝而坐,那是那样清雅脱俗。 “前辈……” “还叫什么前辈,这拜师茶都准备好了,怎么要反悔啊,这我可就不乐意了,茶也有了,这见面礼更是早就收了,为师怎么都不会放你过门了。” 皇甫锋寒假做气恼,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令苏映玥头疼非常,那临渊镜地还关着一个“洪七公”,这会子自己有给自己找了麻烦的“周伯通”,对于这个世界的高手,苏映玥大约只能用“皮”和“闹”来总结感想了。 “小姐,您看奴婢都给您准备好了,就差您这一拜了。”翠梅掩唇轻笑,她很开心,自己的小姐有此奇遇,而这琴仙易清绝在翠梅的眼中,更是适合自家小姐一等一的良配了。 “承蒙前辈不弃……” 苏映玥方才打算开口,却被皇甫锋寒打断了,只见他快步跑至屋外,不知对着溪水忙活什么,随后又快步回来,端坐在坐榻之上,满脸正经的模样,让苏映玥与翠梅皆是忍俊不禁。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皇甫锋寒动了动身子,觉得自己坐的有些僵硬,但据说收徒都是要这样正正经经才能作数的,所以对于这个自己十分看重的少女,自然是不敢怠慢,而他这个据说来源,自来是一旁优哉游哉饮茶的易清绝。 翠梅此时适时的将茶水递给苏映玥,虽说第一次,苏映玥对步玄鹰并没行拜师大礼,而这一次她却没理由再怠慢,恭恭敬敬的奉茶。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乖,乖徒儿,怎么看到没,这璞玉可是我的。”皇甫锋寒满脸得意,就差没一蹦三高来表示自己的愉悦。 “苏姑娘若是不介意,可愿一同进城。”易清绝并没理会沾沾自喜的皇甫锋寒。 “喂,你这就想要拐走我徒儿了,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那我倒是不介意,留下继续这未完的残局。”易清绝说话之时,人已经下了坐榻,并朝着摆放棋盘的木桌走去。 “呃,好好好,走走走,你们都走吧,哼。”皇甫锋寒气鼓鼓的模样,在苏映玥看来自己真的不是找了个师傅,又拜了个祖宗。 “师傅乖,师傅不生气,过两日便是云州封灵会,等这大会结束,映玥一定再来,好好与师傅学习这研磨之术。” “这还差不多。” 皇甫锋寒为人直爽,说是风就是雨的性格,苏映玥也是十分喜欢,转眼间便能哄得他舒心,虽说苏映玥十分想要了解易清绝,甚至不忍拒绝,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并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但此时易清绝已然踏出草庐,衡芜也早已将车内打扫完成,虽说这易清绝并没什么洁癖,但是对衡芜来说,公子的舒适度是十分值得关注的,见到易清绝出了房门,衡芜便很快的迎上来。 “子玠……”苏映玥出声了,却不知如何拒绝。 “不愿与我同车?” 易清绝似乎猜到了,但他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怒意,唇边依旧是好看的弧度,他似乎从不吝啬笑容,苏映玥不由的会想,他是对所有人皆是如此吗?不知为何她会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无妨,衡芜我们先走。” 苏映玥注视这那个身影进入马车,直到马车的铁蹄声走的很远了,再也看不清了,方才缓过神来,在她的脑海中,抹不去的是那有着暗红色符咒的白色缎带,那纯白与墨黑的发丝在风中交缠,心绪会不由自主的被牵动。 “小姐,你讨厌易公子吗?”翠梅有些担忧,毕竟她还想当这个红娘,撮合这段佳缘,她并不希望自家小姐和一个不知生死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不是……”苏映玥觉得自己的眼眶湿的莫名,不知是因为易清绝本人,还是因为那脑海中莫名的身影。 “那小姐……” “不说了,时辰不早了,先回去吧。” 翠梅点了点,有时候她真的琢磨不出自家小姐的心思,总觉得自从慕云朝死之后,小姐有些变了,但却又说不详细,那种感觉翠梅感觉自己形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