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苏映玥的脸上自然的流露出一种倾慕,如同少女怀春一般,朱淑媛更加肯定苏映玥早已有了人,否则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只是她怎样也想不到,此时的苏映玥所想,竟然是如果自己承认与奉辞有一腿,这个游戏是不是会更有趣了。 苏映玥昨夜已猜到那白衣少年与皇室有关,而自己如果说出奸夫便是奉辞,那么这老夫人不但不能动她,甚至还要欢天喜地的将她嫁出,只是她并不希望用这种方式,之前的耍诈也只是希望那白衣少年能珍惜自己的生命。 此时的苏映玥并不知道苏茹雪邂逅了慕云朝,并且一颗芳心已然暗许,如果知晓她这个时候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一下敢抢自己男人的狐狸精,苏映玥很安静,不吵不闹随着侍卫来到苏家正厅。 同样的正厅,同样威严的牌匾,不同的是这一次上座之人不是苏家现在的老夫人,而是苏映玥全然陌生的一名四十多的男人,此人古铜色的肌肤,留着较短的髯须,一对充满的精光的双目,一看就是修为颇高的武者。 苏映玥第一时间就猜到,这个人应该就是苏家执掌刑法的人,这种人通常是公正无私,性格较为执拗,一旦认定的某件事,很难改变,特别是关乎家族名誉的事情,苏映玥有点头疼,感觉真的是一场硬仗。 而苏映玥也明白,老夫人和朱淑媛搞那么大的阵仗绝对是已经人证物证齐全,只是她不清楚这件事与朱淑媛并没直接关系,毕竟昨日朱淑媛母女都有参加皇宫夜宴,而这正是苏映玥完全不了解的一点。 原本审问苏映玥,朱淑媛母女作为庶出子嗣的家眷是没资格参加,甚至连同为小妾的老夫人也无参加的资格,只不过朱淑媛母女两人算是证人,而老夫人是这次的召集人,加上也算是苏家现在代理女主人。 “混账不孝子,见了你三堂伯竟然还不下跪,真是太过无理了。” 苏映玥感觉一股气劲由老夫人发出,直接扫向自己的双腿,只觉得膝盖一软两条腿沉重的,“噗通”一声被迫跪下,直接撞击地面的剧痛,令她贝齿紧咬下唇,强忍着不呼痛,她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有风骨。 如果暗卫红莎这个时候在场,只怕要大开杀戒,只是在苏映玥决定进水牢的时候,红莎便已经直接去了锦城求助苏家现任家主,也就是苏映玥的亲生父亲,现在晋源公。 跪是跪了,但是苏映玥的腰板挺的笔直,目不斜视,毫无畏惧,清澈而透亮的眼眸直视着厅上的髯须男人。 “我还不知,你这个丫头何时变得这般有气魄。”髯须男人眼神中透着讶异。 “三堂伯,他们是不是说抓到奸夫,他们是不是说有定情信物,他们是不是还说,奸夫与我苟合的证据便是我的守宫砂没了。” “臭丫头,这种时候你还敢狡辩,你不知道你三堂伯在苏家是怎样的地位?”朱淑媛气急了,如果不是顾及在场众多苏家长老,只怕忍不住污言秽语。 “朱淑媛,我需要知道这些吗?你们随便用一个男人就让三堂伯认定我与人苟合,我想他不是太蠢了,就是与你们是同一路。” “放肆,来人,掌嘴。” 苏映玥毫不畏惧转向另一名发话的人,脑海中的记忆真的不多,毕竟原主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平时唯唯诺诺,活的战战兢兢,又因毫无修炼的天分,除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亲戚,几乎没什么机会见到其他与苏家有关系的人物。 “大胆,你又是何人,胆敢叫人打本小姐,本小姐乃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苏映玥灵魂里的傲,即便是换了一个身躯也是不会改变,虽然这个身躯本能的恐惧,颤抖不已,但她也告诉自己,如果屈服了,那就是不打自招,所以她故意千方百计的激怒,只是为了寻找这些人的破绽。 苏映玥向来都是秉持好汉不吃眼前亏,即便两世为人都是弱女子,但是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命才有机会一一揭破这些人丑陋的嘴脸,才能慢慢的挖掘出更深层的阴谋诡计。 “你这样说,是想告诉我,你并未与人苟合?”髯须男人的声音很低沉,竟然听不出喜怒。 这令苏映玥有些不安,心中忍不住吐槽,怎么差别那么多,不按套路出牌呢,一般这种模样的人不都是鞭炮性格?一点就着? 苏映玥忍不住看了一眼之前扬言要掌嘴的老者,一身青袍子,银白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身材更是清瘦,若不是那中气十足粗鲁的声音,这简直是一副大内总管的模样,苏映玥无语的望天,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自己还是太嫩? “孽障,真是个孽障啊……老三你看。”青袍老者最终还是忍住了,询问主坐之人。 “三堂伯,映玥妹妹定然是遭奸人所骗,失了清白的,三堂伯向来公正,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无耻奸贼,妹妹一定是万分委屈,没有大错的。” 苏茹雪嘤嘤哭泣,跪着的身躯微微颤抖,好似弱柳扶风,还时不时的用绢帕抹着眼泪,一副护妹心切的模样,这让苏映玥胃中忍不住泛酸,苏映玥很想说,白莲花这门技术,还真是需要天赋,不是人人可以练就,能绷得住这面皮,真是万分不容易。 “我说我并未与人苟合,三堂伯可信?”苏映玥挺起胸膛,眼神依旧盯着髯须男人。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自对峙。”髯须男人右手一抬,便有侍卫会意,从偏厅带上一名穿着苏家下人类似服饰的男人。 苏映玥转过身子,仔细的看了那名跪着,却一直在颤抖的男人,此时苏茹雪眼中闪过看好戏的眼神,也没逃过苏映玥的双眼,嘴角止不住冷笑,这种怕死的孬种不是有把柄被要挟,便是家中有人被拿捏了。 只是这种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无知便是他们赴死的开端,如果还有家人,那真是无辜的牵连者,苏映玥眼中的杀意毫不留情的射向一旁的朱淑媛,这也让朱淑媛从心头泛起一丝寒意,忍不住避开了那锐利如薄刃的视线。 “哪来的野男人,我不认识。”苏映玥认真的注视着髯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