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破裂的清脆声。
可惜了。
骨碟虽大,却是个晶莹到快透明的骨瓷。这种瓷份量很轻。加上成辛手法欠缺、角度不对,好大一个骨碟只在破案承包人额头留下一个敲击的轻微印痕。
然而,这一击却像打破结界的不幸咒语,彻底激怒了破案承包人。
他那往胸口按的手陡然上移,卡住了成辛的脖子。
过往跟胖大婶有关的梦魇忽地惊醒。成辛拼命地拿脚踢,用手推。
“说你硬而泼辣,你还真来劲了。小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更硬的。”
下巴上的力道一松,成辛的两只手忽然被抓住提了起来。力量上的悬殊,使她根本无法反抗。破案承包人蛮横地绞起她的胳膊,将她推到无路可退的墙上。
酒气冲鼻的气息故意一点点靠近,好把对她的折磨加深。
成辛彻底无助了,她啜泣起来。
就在她以为在铁定在劫难逃的最后时刻,包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踢开。
“住手!”
商伯年的声音,愤怒地回荡在包间里,在那些或不忍或冷漠的表情里,在那些富丽有余个性不足的装潢里。
破案承包人不甘地松开成辛。
成辛一下子矮了下去。
等商伯年拨开人群来到成辛身旁时,看到她蹲在墙角,两手抱着膝盖,头无力地搭在并拢的膝头。
那样小小地缩在墙角的画面,深深地,刺激了商伯年的视网膜。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全场诧然的动作。
他半蹲下来,伸出手,缓缓地探向那个缩成一团的身体,摸上那颗小小的低垂的脑袋。
他用手掌轻柔地碰触成辛的头顶,动作之轻,像摸触最华美的丝绸、最娇贵的羽绒。从指尖到手腕,每一寸、每一毫都写满了怜惜与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