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莲歌回过头来,他方才虽然没听懂那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可阮氏说的白话他不可能不懂,当下见世子这么严肃认真地望着刑莲湖,一抖激灵便想起正事来,于是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刑莲湖。
五哥……不会,大嫂子肯定哪里弄错了。
刑莲湖却是听得明白。
那确实是女子给情郎的诀别之语。
刑莲湖几乎立刻便想到了李小仟送还给自己的玉牌,还有……
“莲湖,这是怎么回事?”世子不敢相信,按时间推断,倘若真是如此,莲湖与清河郡主之间……世子的心不能控制地抖了一下,不,不可能,莲湖幼承庭训,向来行止规矩事理通透,最是克己复礼,绝不可能。
却见刑莲湖苍白着脸站起身来:“我不知道,我得回去了。”
世子心思陡转,一把将他拉住:“且慢,茉湖访雪斋的梅花开得好,这几日去赏梅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我今日前来便是想与你说,我已与镇北侯世子约好初十去访雪斋赏梅,到时候你可得出现。”
刑莲湖胡乱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他疾步冲回书房,反身上了栓,然后从书架后的暗里头取出几把钥匙来,挑出其中一把之后,又用随身的钥匙打开一个柜子的抽屉,里头叠着大小十来个装机要文件的玄铁盒子。
只是刑莲湖的手有点不稳,一连摔出几个盒子扑通通掉在地下,他也顾不得了,最后终于捧出一个方方的盒子来,拿钥匙打开。
里头锁着两块玉佩,还有一片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
将玉佩取出放在书桌上,刑莲湖伸手再将那床单捞出,手一抖展开,床单是他最常用的松江细棉素锦,上面有如梅花点点的血渍。
这是有一年在扬州盐铁衙门找文件时无意之中发现的,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藏过这个盒子,还有盒子里的这些东西他一并印象全无。
更不解的是,当初看到这两块玉佩,只觉意头吉祥,且玉质与雕工皆属上佳,可他也不至于收得如此妥帖,然后便是这块床单。
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上头如梅花一般的血迹是什么,为何值得他这般珍藏。
方才被世子点醒,刑莲湖便强烈地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女子初夜**时在床单上留下的落红。
难道……
刑莲湖的眼前又跳出清河郡主带着点杀气的美艳的小脸儿,为什么,那丫头他一共才见过两次,可那音容却仿佛深深镌刻在他脑海之中,让他想忘却总是失神地回味。
刑莲湖困苦地闭上双眸,他一定得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