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元宵佳节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夜白坐在不点灯的夜白居内,静默了半晌。
不晓得巫界娶个亲是怎样的一个热闹法,那无名与与火凤想必此时正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之时。
唉,心里越发地烦躁。
叫醒了睡得正香甜的大猫,腾了大猫翻了后墙直直地朝凡界而去。
洛阳长街之上,三百年未来,与往日没得啥子区别。
因着是元宵佳节之日,街面上灯火依旧,未免触景伤情。
经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长河的这头走到了那头,身边放灯之人走了一茬又一茬。
长河尽头那一棵老松树下,似乎有一熟悉的白衣飘飘之人。
夜白觉得这几百年之内,自己个的神经有些恍惚了,总是时不时地以为在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大概是这一场情伤伤得有些过头了,不光伤到了心,更伤了脑子。
揉巴揉巴了眼睛,再看那老松树下,哪里有半个人影。
一切皆幻像,无名那个王八蛋,春宵一刻值千金。凡界之春暖乍还寒,他才不会跑到这长河边来吹冷风。
三百年过去了,不曾想,长街之上那家酒肆居然还在。
门口两棵歪脖子树长得十分茁壮,一左一右已然是参天大树。
那扇柴门倒也十分结实,柴门上的一块干树皮也还在。那块干树皮是夜白当初打天山后山上那棵雪松的树皮上揭下来充当门面,是想让这一方酒肆在这长街之上低调一些。
巫界今儿个举界欢腾,也不晓得二娃在不?
伸手欲叩柴门,到底没有叩下去。
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尴尬的心境,夜白不晓得为何还要跑到这里来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