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无名的声音响起来。
“凤,我已让人摆好了早膳,等你好半天了。”
火凤嗲死人的声音特别地刺耳。
“让巫尊久等了,却是火凤的不是,一会得罚我多喝两杯。”
“你呀!少喝两杯,别喝傻了。”
此话如此熟悉,当日他也曾如此对自己说过,让自己少喝一些酒,脑子本身就不大灵光,越喝越傻。
夜白不晓得自己个是不是这酒喝得太多了,脑子果然够傻,不曾识得这翩翩公子,居然比那常阳山的玉面狐狸的内心还歹毒万分。
脑仁正木得不能再木的时候,显然是那火凤先发现了夜白。
那个不要脸的女娃子,自小与夜白一起长大的女娃子,一张脸笑得尤其地灿烂。
松开了无名的脖子,笑嘻了。
“夜白,我说过,无名他有一天会是我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快当了一些,看来,咱天山三剑客,我火凤还是比你夜白的魅力要大一些。”
无名,夜白想看看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如何说?
他向来惜字如金,此刻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回过身来,一张脸还是清洌无比,在晨光之下发着润白色的光泽,一双眼睛深幽得见不得底。
那个样子,还他娘的是夜白十分喜欢的样子。
“对不起。”
只三个字,已然将夜白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恨,夜白不晓得如何恨谁?是恨自己,还是恨无名,亦或者是恨火凤。
记得那一日元宵节之时,在长河岸边的时候,自己个还坚定地对椒图殿下说起过。
情不知所起,缘不知因何而来。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它来了,来得那么自然,它走了,走得如此潇洒,却让将人的心都掏空了似的。
夜白盯着无名那一张看不出神色的脸,正是看不出神色,夜白才体会道,他这不多的三个字,份量却是足足的,犹如老君的大力丸,能将这地府给洞穿似的。
内心踌躇了又踌躇,张嘴似是要质问他点什么,喉间发紧,啥也说不出来。
她在踌躇,自己个是做作潇洒地转身,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