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咱们两清了,我与你再无任何瓜葛,再见亦是陌生人。”
锄头也不要了,背篓也不要了,急急的也忘记腾朵云,或者腾一朵冰晶晶的冰花。
在那雪原之上,一抹红色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直往山下奔去。
心里头方寸大乱,喉头紧紧似是如咽在哽,眼跟前一片模糊,只隐隐见着脚底下白茫茫一片。
凌乱的脚步,凌乱的雪原,凌乱的思绪,凌乱的暮色之风。
乱了,一切都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前方一片茫茫雪原,究竟哪里才是下山的路,那条自己打小就走过千万遍的路,却不知晓在何方。
一个踉跄,一抹红色的身影扑在那在暮色中发着亮的雪地之上,红艳艳的衣摆在风中胡乱的飞舞。
一张脸埋在那湿润的雪地里。
唉......原来戏文里的情伤真它娘的伤人得很。
眼角一股温热的液体悄无声息而落,似听得脸颊之下那雪水悄然而化的伤悲,枝枝蔓蔓的无限蔓延开来,一地的雪原似在地底下三尺之远噼里啪啦地裂开来。
良久,随着暮色之风飘来一股清洌醉人的味道,随之而来的好似是来自天际的声音,又似是来自于眼跟前。
是他,除了他,谁个还有如此撩人的味道,谁个还有如此撩人而又摄人心魂的声音。
那声音长长的叹了一个尾音。
“唉......你这是何苦呢?”
“你走,你走得远远的,我不要你看我的笑话。”雪地里埋首着她的声音,似是呜咽,又似是不甘。
那清洌的声音又响起。
“夜白,你说咱们就此两清了,我一颗心都落在你那里取也取不回来,如何才能够两清?”
夜白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眼前那一抹临风而立的身影,衣袂诀然,纵使肩窝之处已然炫红一片,依然它娘的令人心醉。
“你的一颗心我不稀罕要,还给你就是了。”
“我说过,我的这一颗心放在你那里,死也不讨回。你若将我这颗心丢了,我的心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