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牡丹花红得尤其的耀眼,晃得夜白朦胧的双眼越发的眩晕,手一抖,松开了剑柄,那柄剑稳如磐石般定在了他的肩窝之处。
“你,你,你为什么不躲开。”她明显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风中凌乱的颤抖着。
他一张白面一如既往的恬淡,并无半点痛苦的神色,反而向着她展开了一个迷死不偿命的笑意。
“这一剑我若是躲了,夜白心头的恨意如何得消?”
“可,可我这剑是奔你心窝而去,这一剑下去,你可还有活命的可能?”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能死在天山第一美仙子夜白的玉女剑之下,我无名这一生在鬼门前徘徊了无数回,就这一回特别的值。”
靠,这个男人平日里不言不语,这一番话说得半点草稿也不曾打,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一般随意。
好似他已经如那佛祖爷一般,早就算定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他会在此处挨上她一剑,而他也算定了她会这么一问,所以早就备好了这么一番让人恨不起来的话。
夜白这朦胧的双眼晃得越发的厉害,也越发的朦胧,欲近身瞅一眼他那伤口咋样?会不会立时要了他的命?
这心头一股恨意却让她伸不出手,心里头安慰自己,这剑尖未曾没入他的心窝,他一个没了头的人都能活下来,更何况只是流点血而已。
思想之间,又往后退了两步。
不曾想,他紧跟着近前了两步,拿一双深幽绵长的眼眸定定地瞅着她,瞅得夜白无所遁形。
夜白被他步步紧逼,又踉踉跄跄后退了十步八步,他亦紧跟了十步八步,半点不曾拉开与她的距离,反而就更回靠近的趋势。
近得夜白都能感觉他那清洌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痒痒得人厉害。
艰难的张了张口。
“你,你不在巫界与你家的小绿亲亲我我,如何得出空跑到这天山来挨冷受冻,顺带挨我一剑?”
对面那个男人又微微一笑,好像他干了错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拿了他那修长的手指撩了撩夜白额头凌乱的发丝,嗔怪道。
“你呀,都让你平日里少喝点酒,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袋瓜越发的笨了。我与那绿菱若有点什么,只怕早万年千年的就有点啥了,何苦要等到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