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一介巫人,只需动动手指头,变化一番就能找得到她了。
可,可,这数日刺骨剜心的伤情夜里,那窗外头也不见得他半拉衣角。
有时候她整宿整宿地盯着窗棂格子外头的那片阴影,期许他会出现在那里。
或许他说上一两句好听的话,她会立马放下尊严投入她的怀抱。
这一日一日的失望,方觉得碧莲姑姑说的对,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能相信男人那一张嘴。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此生只娶她一人,这巫界的巫后非她夜白莫属的那个人。只怕美人在怀,早就将那些个屁话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吧!
心里头一日恨过一日,某些个夜晚就咬牙切齿的想,要再遇见某人,必定会拔刀相向,往他的心口上戳上几戳,看他的心会疼不。
而此时,在这个暮色沉沉的冬日,在夜折转身欲腾朵冰晶晶的冰花下山回瑶池仙宫的时候。
某人就站在那沉沉得发昏的暮色之中,一袭白衣在风中摇曳得不要命的好看,衣摆那一朵若隐若现的雪莲花也它娘的十分好看。
夜白双眶一热,冤家,你来得倒是迟了不少。
心里头一发狠,扔了锄头与背篓,拔了玉女剑,念了玉女心经,直取他心窝。
眼眶虽然已是朦胧一片,但准头还是有的,眼见着剑尖已然瑟瑟生风直指那那人的心窝子而去。
瞬间就要直入那人的肉身,却见他依然临风而立,半点闪躲的意思也不曾有。
夜白更加地恨意卓然,大喊道。
“冤家,你为何不躲?”
此剑出鞘之时,已然发了狠,如何在关键时分能收得了的。
使了十成的功力才将那剑尖稍稍偏移了轨迹,只听得刺啦一声。
那剑尖擦着他的肩窝而过,半截已然没入了他的后肩,肩窝之处,那雪白的衣裳之间一朵红晕渐渐地放大,犹如一朵临风而开的牡丹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