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那和尚身上的味道。
“呵,但愿这秃驴,能有点脑子,听懂我说的话吧。千万别找死……”
毕竟,裴无寂只是个意外。
当年没有在事后杀裴无寂,如今却未必不会在事后杀了这哑巴和尚。
农夫与蛇的故事,放在沈独身上是永远合适的。
他这人,没有心。
桌案上还排着几味没有用完的药草,旁边则搁着被装进小罐里的药汁,还有捣药用的药盅和药杵……
沈独摆弄辨认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深浅来。
左右无聊,到底还是又躺了回去。
还是睡觉。
修炼分内外,内功靠经脉,外功靠皮肉。
他如今内里是经脉破碎,还没长起来;外面是伤痕遍布,动作大了都能撕裂伤口。
即便深知睡觉是浪费时间,可客观上他也没有练功的条件。
所以,除了睡觉,又能干什么?
眼睛一闭,棉被一盖,沈独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冬眠的青蛙。一开始还不怎么能睡着,可时间一久就迷糊了。
依旧睡得不安稳。
梦里面都是打打杀杀,还有倪千千不断在他耳边喊:沈独,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睡着都觉得累。
于是沈独又睁开了眼睛,一看外面日头已经斜了不少,但距离太阳下山明显还有一段时间。
他叹了口气,还是起了身。
二十七年,算得短命一点,是小半辈子;若按着倪千千的话来算,那已经是人生的大部分了。
从没有一日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