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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继续说道:“说起来,可能你们不信,我对于白乐天,其实……总是一厢情愿。”
“不会吧,”罗子骞叫道:“白老兄可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薛涛轻轻摇头,“我不是说他薄情寡义,白乐天这人,普天下都知道,才华盖于当世,同时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善良忠厚,以德御行,可是,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对我真正钟情,不光是我,别的女人也是一样,谁也不会得到他的真情……”
“啊?”
罗子骞瞪大了眼睛。
“说起来……”薛涛幽幽默叹了口气,眼里露出空洞迷茫的神色,慢慢说道:“我和白乐天相识,也有年头了,彼此倾慕才华,心交经年,也算得是知根知底,你们不知道,他的心,其实……另有所属。”
“啊?”
罗子骞的眼睛瞪得象铜铃铛一样。
“……这事,得从乐天小时候说起了,他这人,幼时便聪明伶俐,才华过人,在十几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在符离居住,有个邻家的小女孩,叫做湘灵,长得活泼可爱,精通音律,与白家相处甚洽,乐天和湘灵,可算得是青梅竹马,情意天成……”
罗子骞和萧柔,如听评书,他们哪里知道白居易小时候的这些事情啊。原来……白居易还有这样青涩的情史。
薛涛象讲一个久远的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到了白居易十九岁时,情窦初开,与湘灵情投意合,暗订终身,他写过一首《邻女》,来赞叹湘灵的美貌可爱,诗云: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
罗子骞点点头,“好诗,写得好,这诗……连我都听懂了。”
萧柔说:“你这是什么话,是夸奖白兄吗?姐,你接着说。”
“好的,本来,这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姻缘,他俩若是结成秦晋之好,白乐天会幸福一生,可是,事情总是不遂人愿,这桩看似天成的婚事,却遭到乐天父母的极力反对,原因么……就是两家不能门当户对。”
“糊涂,”罗子骞一拍大腿。
“唉,可不是嘛,”薛涛叹了口气,“乐天和湘灵,互相钟情,两情相悦,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但是,两个年轻人,除了相互诉苦,又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白乐天尚未考取功名,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落魄书生,又怎么能扭得过家庭的大腿?真的是一腔真情,尽付流水……”</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