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让他打造好这个维新变法策源地啊!
黄宗羲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沐忠亮无端对他的学说如此信服,甚至于有一股不惜血流漂杵也要达成的信念。但士为知己者死,能有一个雄主,相信你的学说比你自己还甚,并身体力行,践行于天下,还有什么比这令人激动的呢?
“老夫必不能负敬之所望。”心中暗忖。
可以预见,不久各种积销毁骨必将扑面而来,其中定然不乏他曾经那些至交好友,可那又如何,与之相比,万一有定鼎之日,岂非立千秋万世之功、之言、之行?
想到这里,他年过半百的身体仿佛又燃起了二十余岁时的那腔热血,要知道他年轻时也参加过《留都防乱揭》事件,并以能战著称。
阔别多年,为大义再战一次又有何妨?
“山长好!”几名从琼州跟来的先生早就在堂上等着了。
还是老下属,也好,使得顺手。
“诸位,吾等负首辅大人之重托,务必恪尽职守,为新政培养好后继之才。彼旧学腐儒必当视吾等为寇仇,列位须愈加勤勉,应战之时方能言之有物,慎之!”
“学生等谨遵教诲。”
正说这话,一个声音从门外进来,“为何要等他们打上门,何不主动进攻?”
沐忠亮穿着一身踏青的装束,踏入堂中,菁菁跟在后面,向黄宗羲行了个见长辈的礼节。
“学生等见过首辅大人。”
沐忠亮还礼笑道,“呵呵,诸位师兄弟便不要以官位相称了,不然岂不是在提醒我正偷懒么。先生,今日忙里偷闲,和菁菁逛街,正巧路过,却不想梨洲公正在此杀气腾腾啊,哈哈!”
“还不是敬之做的好伐子,老夫是不得不战喽!”虽已有效力之心,但看见他这副闲适的模样,黄宗羲的心理顿时大不平衡。
“咳咳,先生莫怪,时势所逼尔,有条件的话,谁不想润物细无声?参谋院有报告说,家中土改得地的兵员,作战普遍更加勇敢,不少将军都在催促土改呢。而且若是沿旧制,粤地商贸繁荣,收不上税岂不是干眼馋?”
黄宗羲也知道情况特殊,不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敬之所言主动出击,是为何意?”
“敢问先生,现在衙门口外面墙上贴得最多的是什么?”
“衙门外墙?不过是一些公文告示。”
“非也,公文告示一年不过几张,一面墙足矣,更多的是什么?”
“这……老夫刚到广州不久,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