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很相信罗籲,不再追问,转而又说:“丞相回咸阳也不告知一声,但愿他不要首鼠两端。”
而后,西野跳下马,在地上铺开圣旨,将玉玺和圣旨上的大印合上去,二者不能重合,存在一定的偏差,顿时西野傻眼了:“娘的,出怪事了。监军大人,此印与始皇帝的传国玉玺相比,有点显小。这玉玺是假的,坏事了——”
罗籲闻声凑了上来,果然如西野所说,玉玺是假货,心不由咯噔地跳了几下:“胡亥手握传国玉玺,就可以向天下随意发号施令。”
“哎,真没有想到胡亥还留有一手,玉玺都有假的,事情难办了!”西野匆匆将玉玺和圣旨裹好,交与随从。
“如果他得知皇撵已被太子掌控,势必调动蓝田大营的军队,夺回灵柩,刀兵相见。到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罗籲不敢再往最坏处想了。
“还有赵高逃跑了,对我等底细一清二楚。若是他逃回了咸阳,在胡亥面前添油加醋说我们武力强抢始皇帝的灵车,对亡者大为不敬,可就彻底惹恼了陇西的老世族。”
“幸好太子在军中,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西野叹气道。
“要不大将军即刻飞书上郡,调遣大军前来咸阳助威。”
“来不及了,不用。传我命令,全军提速行进,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到达咸阳!”
“诺!”罗籲飞骑沿途传令去了……
咸阳方面早已接到了长城军团进京复请的传讯,一直隐而不报。赵高弃车逃跑、扶苏护送皇撵回咸阳的消息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唯独胡亥不知情。
没有完工的阿房宫中。整天喝得醉醺醺、歌舞升平、浑浑噩噩的胡亥猛然自觉眼皮在跳个不停,不好!一定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胡亥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慢慢起身,而后踉踉跄跄揪住一个小太监的胸襟,不停地打嗝:“小棋子……中车府令赵高……今儿没有向朕……报告皇撵之事……是咋回事?”
小棋子吓得直打哆嗦,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陛下,这事丞相大人不让下臣说……”
“什么?丞相在哪”胡亥松开了手。
“是的,陛下。李大人此刻应在府中喝酒看歌舞呢。”小棋子说。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沉得住气”胡亥将酒爵一掷,整了整衣冠,“即刻起驾府,朕要问问他皇撵情况如何。”
“陛下起驾丞相府——”小棋子宣道。
于是,300余虎卫军带着刀剑,一路小跑随胡亥的鸾驾去了李斯的丞相府。咸阳的大街上,胡亥的替身在前面开路,而胡亥则坐在副车中,悠哉悠哉地看着车外的动静。
很快,胡亥带着他的卫队到了丞相府前200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丞相府大门紧闭。只见一个军人模样的汉子蒙着面,背对胡亥他们在门前栓马,对胡亥他们的突然到来丝毫不感到惊讶,或许每天进出丞相府的人太多了,他已经习以为常。
“咦,这不是三川郡守李由吗,这个时候他回来做什么?”胡亥寻思道,“李由擅离岗位,朕怎么不知道难道是赵高那老东西不成?”
胡亥还在猜测中,汉子没有去叩门,却腾空而起,越过了院墙,很快消失不见了。
“哇,好身手!”胡亥拍手叫好。汉子的背影和赵高神似,胡亥却又不敢肯定,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由进丞相府偷偷摸摸的没有必要啊”
胡亥命车夫将车驾开到了丞相府前的石狮子前停住了,自个下了车,他并没有径直敲门,传话的事情自然由手下去干“你们先等着,朕要看看丞相府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