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定睛确认,喝住赶车人,忙不迭跳车跑过去。
原来真的是云儿!
云儿也看见了他,挣扎着向他跑来,刚踏上桥就被蛊逢拽了回去。
忌站上桥头,挡在两人中间,蛊逢拔剑,随时听命斩掉云儿脑袋。
良懵住,完全不知何故,只能止步大喝:“你想干甚么?!”
“杀人。”
“谁?”
“你——猜。”
这话没法接,因为张良真的懵了。
按张良的推断,负刍的反间计虽然没奏效,也一定攻了心。忌自小野心吞天,若能成王,他断不会放掉机会,所以此时此刻,忌应该在咸阳,与他的父亲昌平君谋划留秦还是投楚。
可是,他偏偏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抓了云儿。
为公还是为私,张良都没法猜。他心里的鬼太多,甚至私铸兵器被发现都有可能。
他沉默地站在大风里,望着衣裳褴褛的云儿一筹莫展。
云儿也眼泪汪汪望着他,离家时母亲嘱咐信不离衣衣不离身,可怜的小云儿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腥臊味随风飘,熏得蛊逢恨不能早点将这小崽子剁了,可惜主人还想跟师弟叙旧。
项伯跛腿跑过来问张良怎么回事,张良没法回答。
两个半废的人肯定打不过对面也救不出云儿,但是这么僵着也不行。
张良变被动为主动,转身佯装要走:“这么冷的天,师兄你还是一个人赏雪吧,我自幼身子弱,就不奉陪了。”
忌没回话,他就走了一步,“啊”地一声惨叫,云儿的右手少了根指头。
张良心下一紧,忍泪再迈一步,又一声惨叫,云儿的右耳也飞落在地。
张良强忍心痛额头冒汗,飞速思考着忌的目的。若是真想杀云儿,定不必费这么大周章,若是要杀他张良,可是要杀早杀了,这里唯一还剩的人……
他突然转身,大喝:“项大哥小心!”
已经晚了。
项伯见云儿半面溅血,血气上涌,拔剑劈向桥头人。
“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