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忘却的承诺在不经意中已经兑现,儿伤母至狠,却也护母至深。
他必先是秦国的王,才能做她的儿,必先守国才能顾家,无国就无家。
“生儿如鼠,莫如生儿如虎啊!”
太后这声叹让赵迁很难堪。
他被秦王羞辱不配为君,又被秦太后羞辱不配为子。
为君为子害人害己,悔不该与她说亡国之悲丧家之哀。
他不知该如何送客,只能忍着不悦听老阿姨追忆往事。
青云阁主来觐见,与太后相视一笑,笑彼此原来都会老。
两个老姊妹倚在廊外晒阳,闲话少年红颜,叙说飘零辗转。
内室竹帘后,闺阁帷幕间,一双小姊妹还在憧憬着插翅上青天。
她们趴在床沿看狐奴喂奶,小东西狠命咂着**,疼得狐奴咬唇嘤咛。
庆都好奇地望狐奴白皙饱胀的胸脯,又低头看自己的一马平川,再转头——咦?还好,清河姐姐也是一块平板挂俩豌豆!
清河在发怔,魂回去年六月天,忆起与狐奴的初见。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未见先闻歌,声动满庭客,帘起窥得青杏尚小,帘落还眷灵狐归山。
娇俏的小姑娘以一曲《鹿鸣》夺了季芳,与如今的孩子他娘全然两个模样。
孩子来得太早,几乎要了狐奴的命,挣扎着活过来也憔悴得没了人形。
小东西忽然大口吐奶,又吐又哭,她红着眼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迁闻声进来,他也头回当爹,不仅没哄住,反弄得孩子哇哇大哭。
殷奴本在陪侍太后,听得婴儿哭闹,怕扰了太后心情就进来看看。
她抱过孩子轻轻拍背,不多时,孩子打了几个嗝就安静地睡了。
“吐奶是正常的,每次少喂点,一天多喂几次,喂完拍拍嗝。”
初为人母,不懂倒也不妨,令殷奴惊诧的是,母亲竟这么小。
“你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