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明示。”
“流言侮辱的是我,矛头对准的却是犹儿,他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他就不该登上王位,那不是属于他的位置。”
“他如果不当这个王,根本就活不到娶你那天。”
“太后的意思是……”
“他是楚王,得担起楚王的责任,不能做你一个人的丈夫。我早晚得死,我不想我死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废物!懂吗?”
冰蚕懂,又不想懂,成为别人的妻意味着要丢掉半个自己。
她嫁了楚王,就该做一个贤德的王后,而不再是沉迷曲乐的舞伎。
犹亲自来接,非要背她,撒谎说楚国乡间,男人都要背女人回家。
他一路上说今日谱了哪些曲,与司文作了几篇辞,从秦商手里买了一副秦筝。
“清夫人进贡了新朱砂,待会你试一试色。”
“你即位都两个月了,该做点正经事了。”
“正经事有舅舅呢,你就是我的正经事。”
“令尹不能一直帮你,到时候怎么办?”
“那让位给负刍哥哥,我去乐府当乐尹!”
“不要王位,舍得吗?”
“我写词谱曲,你唱歌编舞,不比现在好?”
“可是,我想做王后。”
“那……那明日祭完祖,我就学做正经事。”
冰蚕趴在他背上,哭了,这大概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流眼泪。
顿弱没有说错,楚国也没有来错,这个男人真的爱她入骨。
是夜明月光透过婚纱帐,照见一双交颈鸳鸯。
犹很温柔,进也好退也罢,便是情迷至深,在意的也是她喜不喜欢。
此前,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因为总会想起另一个人。
在赵国邂逅的那个少言寡语的剑客,长相与犹有几分相似,灯火黯淡更难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