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试?”
“我王令他出战,若击退秦军,自是忠臣无二;若仍然不战,还须从长计议。”
王令飞赴北营,李牧见书心惊:两军冲杀数次,好容易稳住防线。王翦小老儿在外守株待兔,装作弱不禁风就是在诱战,这时候打出去,嫌死得不够快?
李牧回书,细致罗列不能此时出战的理由。
一旦先入为主,理由都像借口,理由越多,掩饰越深。
疑窦二度萌发,事关重大,证据不足还需另寻突破,所幸突破很快就来。
姚贾,这只盘踞邯郸的毒蝎,终在严刑拷打下露出丑恶面目。
这位赵国旧臣,投靠秦王以后入赵为外使,明为秦使,暗为秦奸。
兜售秦国机密骗得赵国信任,却又以帮扶民生为名行收买策反之实。
为了逼问策反名单,负责审讯的韩仓把他切到只剩头颅和躯干。
姚贾卓尔不群的记忆力将审问薄上的叛臣添加到五十余位。
为表抗秦决心,赵迁铁腕肃政,但凡官员涉秦一律正法。
这场腥风血雨在姚贾供出郭开时减弱,牵扯出韩仓时戛然而止。
韩仓视赵迁有若日月,绝不可能叛君投秦,所以,姚贾在胡乱咬人!
重审一半再度搁浅,最可怕的不是谎言,而是亦真亦假假中存真。
供词几乎将赵迁逼疯,不知杀了多少忠多少奸,只得下令将姚贾凌迟处死枭首示众。
顿弱听闻师兄要被处死,冒着被牵连的危险入监一探。
顿弱长得难看,姚贾比他更丑,四肢残缺蓬头垢面更显丑得深刻。
师弟给师兄带了一壶酒,可惜不能亲手斟上,因有环伺的狱卒代劳。
两个丑人没多少旧情可叙,都是些不美丽的回忆不提也罢。
最后一口饭咽下,最后一口酒舔尽,师弟忽然长出良心问师兄有没有遗言。
“我倒是有一个心愿。”
“哦?我能办的,尽力;我不能办的,就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