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人跟他较劲,偌大的云梦就像瞬间都空了。
归隐山中是嫌人世多烦,当真无扰又怨静日太闲。
清溪漫漫,老人采了一束野花给孙女编了个花环。
清河心不在焉冲爷爷浅浅一笑,就像溪上的涟漪漾一圈忽然就没了。
唉!人世虽苦,可人世有乐,她若终生不入世,岂非白来世上一遭?
“想去哪啊?”
“看良哥哥!”
“为什么呀?”
“因为良哥哥好看。”
“咦,才多大都学会以貌取人了!”
无论贵贱,遑论童叟,都喜欢以貌取人。
张良站到韩王面前,韩王安一点都不安:这个清秀少年能扭转乾坤?
黑云压城,阴霾笼罩韩都新郑。
“秦军集结南阳,欲图新郑,诸位,可有良策?”
韩安的话说得暮气沉沉,他已经绝望。
十几年前,他父王把郑国送到秦国,意图用修渠耗费秦国国力,没成想秦国把渠修成了,关中再无灾害国力大增,那条渠还被命名为郑国渠,郑国也就死心塌地跟着秦国混了。
三年前,他把韩非王叔送入秦国,意图劝说秦王攻打赵国和楚国,离间秦国君臣,没成想秦国杀了韩非却收了韩非著述,秦王如获至宝。
所以,此时此刻,韩王已经不敢再搬石头砸秦国人了,因为直觉告诉他,会把自己砸死。
大部分朝臣也这般想法,韩非殁时,韩王就已称臣,秦国此时来攻不过补个形式而已。
抗争毫无意义。
有人劝韩王退入颍川拒守,有人劝他臣服天命……
“臣请我王,做绝地一搏。”
发声者,是旧日相邦张平的公子,张良,颜如玉,形如松,声如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