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叔公当年,还是大天朝的皇帝奉天承命,执掌江山。
大门大户的规矩讲究,也有一番来由。
真要找了一门不清不白的亲家,摊上大事,株连一族不是戏词。
老人家之所以固守门第之见,也并非性格如何,而是出生、成长之时,身边的大势不同。
笃定寒啸山是那个身份不清不白,给方家带来祸事的人,三叔公自然出来发话,断方、寒两家之亲。
甚至隐隐暗示,要痛打落水狗。
不管方一茹跟寒氏如何,也要大义灭亲,将寒家之人赶尽杀绝,做个立场给京城韩家看,撇清和寒家的关系。
直到现在,三叔公已经寿终正寝,骨灰入殓,待明日立秋祖祭之时再出葬。
三叔公留下的话,方家上下自然无人敢忤逆,无人敢触碰老人家的规矩。
老人家定下的基调:方、寒不两立。
即便是方老爷子,也不见得敢当着几千族人,干扰三叔公的遗志。
甚至在三叔公蛮不讲理的声望威力之下,方家这三年来,将家中的人脉,但凡是姓寒的,都断了联系。
也不管此寒彼寒。
本着只要姓寒,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前,定然是寒啸山的本家,方家一应不再与其结交。
方家上下,谈寒色变,人人共厌。
大舅母将三叔公搬出来,老人家刚去世不久,虎死而余威犹在,大舅、二舅、四舅等等,全部脸上微异,微微颔首表态,冷冷盯着方一茹身后的寒辰。
寒辰轻轻一笑。
这满堂众人,几乎都和他有血缘关系,本应是血脉至亲,但却如豺狼虎豹顾视,待他如仇敌,视他若猪狗。
对着这些目光,寒辰淡然处之,反倒嘴角让人不察,微微的笑着。
搬出三叔公这座大山,压在方一茹头上之后,大舅母冷笑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