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机不值钱,重新办卡也不费劲,可他手机里存的那些短信与聊天记录,是那些人陪伴过他的证据,残留在这世界上存在的痕迹。
或许以后还会有新的,有更多的,但是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
更何况,他甚至都不知道在拆穿一切后,还会不会有以后一说。
为了手机落水这件事哭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一样,可架不住禾嘉泽无法抑制那些五味陈杂的情绪搅浑他的思绪,让他眼眶胀热不已,怊怅若失。
任允明将他泫然欲泪的表情收入眼底,一时语噎。
禾嘉泽迈开脚步与任允明擦身而过,悻然朝水榭上居走去,任允明紧随其后。
其他人早在庭室中等候多时,禾嘉泽与任允明走入时菜已经差不多基本上齐,因有禾致修在去接禾嘉泽的路上就提前预订了桌宴让他们不至于等得太久。
屋内是矮桌,他们坐在座垫上,禾嘉泽一进门禾致修便有所察觉,他的情绪似乎相较之前更为低落。
禾致修招呼他落座在自己身边这一张座垫上,问道:“他不来吗?”
白羽直问:“你怎么了?”
任允明抢在禾嘉泽之前开口:“是我不好,我不小心把他手机弄掉进水里了。”
李东硕道:“掉就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必要为这事儿不开心啊。”
话是这样说也没错,实际上也仅仅就是这么一回事,禾嘉泽皱起眉头,闷声道:“我还是先回去吧。”
李东硕:“你要不要拿我的手机再给凤黎打一个电话?”
禾嘉泽没好气的嘟哝道:“我现在不想打凤黎的电话,我想打他本人。”
“人也不容易,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吃饭。”禾致修劝说,好像认为禾嘉泽真的会对其恋人大打出手,他见任允明的筷子有要往禾嘉泽的碗盘中投食的预兆,及时阻止道:“允明你别管他,不用给他夹菜,他在家里衣来张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这么大的人了,在外面别惯着他。”
李东硕酸不溜的说道:“泽泽现在吃虾都不用动手的,就差让凤黎直接扔他嘴里了。”
任允明:“那个凤黎……是不是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
李东硕道:“嗯,挺可怜的。”
任允明瞥见闷闷不乐的禾嘉泽,关切其说:“我担心嘉泽长期与这种人相处会受到负面影响,你们两个同居也不太合适,他万一哪天想不开在你家里做什么傻事,嘉泽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