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大腿根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
爬树而已,怎么这么难?他感觉自己两条腿要蹭秃噜皮了,天知道为了接近这个臭小子,他有多拼命,差点就悬空了。
傅有为这举动太过于惊悚,以至于郑信一时都忘了赶他下去。
傅有为笑着凑近乎:“给我让让位置呗。”
郑信对上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良久,他挪了挪位置,给傅有为让地。
“不许出声。”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儿子就坐在身边,可傅有为却不能告诉他真相,他心里急的不行,一会想问他过的好不好,一会又想问他为什么没像上辈子那样,好好上学。想说的话太多太多,然而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最终,傅有为还是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和郑信坐着,这期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郑信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底不似之前那般明亮,甚至有些朦胧,有些迷茫,他张了张嘴,如同在沙漠中失去了方向的旅人,不知该向谁倾诉,不知该向谁求助。
鬼使神差的,郑信对着身边一个陌生人开口了。
“我爸快不行了。”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说。
*
傅苗苗快气疯了,二哥这个不靠谱的,说好了时间的,现在都晚了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来,他要是再不出现,家长会就要结束了。
她回去以后一定要和爸告状!二哥办事一点也不牢靠!
她气的直撅嘴,手指搅在一起,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同学们的家长都来了,就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比地里的小白菜还可怜,傅苗苗越想越心酸,到最后竟是鼻子一酸,哭出来了。
豆子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掉下来,吧嗒一声砸在一双皮鞋前头。
再一抬眼,这不是傅有为吗!
傅苗苗又气又乐,撅着嘴不愿意理他。不守信用!
傅有为自知理亏,只能腆着脸哄妹妹:“二哥不是故意的,苗苗你别生气啊,二哥给你道歉,这都是有特殊情况。”
傅苗苗原本还撅着嘴,一听见这个也关切地问起来:“二哥你刚才来的时候是不是出车祸了,怎么西装上弄得这么脏。”
她说的是自己刚才爬树弄上的土,傅有为讪讪一笑,就让她这么容易误会吧,总不好解释说自己迟到是因为爬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