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长兵之强,更有短兵之险。
重锤的挥击频率最低,可每一击,云章都不得不避。
指虎稍欠威势,却能轻易贴身,加之这个精英教众手中的指虎尖头带刺儿,云章能避开重拳,防止被刺入皮肉已是不易,却无法阻止其轻轻松松在他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倒是这使唤镰刀的,看来似乎是三人中实力最弱的,鲜少能对云章造成威胁。
饶是如此,云章好似惹怒了一只发情的野猫般,很快一身白袍便被抓花,随处可见四道齐整划一的带血爪痕。
得亏这刺儿上没有涂毒,否则,他早已浑身溃烂而亡。
也莫看这些伤损皆为皮肉之伤,但精血之于人可谓立命之本,精血损失越多,人将丧失活力,失去精力,丢失气力,逐渐走向败亡。
云章身上的伤虽不重,可随着伤口的增多,精血的流失也随之增加,揣在怀中药丸,或是止血止痛的,或是凝神提气的,或是补充内息的,早已在进入天璇殿中前便被他吃了个干净,没了药物的支撑,他渐渐失了专注,开始出现恍惚。
一个拧身躲开刺向心头的指虎后,紧接一个后滚翻,堪堪避开险些砸在面门上的重锤,而后,他猛一起身,竟站不稳脚步,踉跄后退。
争斗间,任何一丝多余的停顿都将是致命的破绽。
云章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堪忧,他思想虽在挣扎,却无力让身子听从指挥,似乎在这一刻,他的身子和灵魂被剥离开来。
身子和灵魂本为一体,身子若遭重创,灵魂怎还有栖居之所?
而云章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一道黑影在自己的瞳孔中,迅速变大,却无可奈何。
莫非今日便要死在这儿了么?
那弟弟怎么办?观中的师兄弟们怎么办?
不!
自己不能这么早倒下,哪怕再撑半炷香也行,决不能现在倒下!
云章在心中咆哮着!
仅是一瞬,他的“垂死挣扎”成功了。
他的灵魂重归肉身,也终于再能支使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