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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人恐高语的暗夜里,一道黑影停住了脚步,轻叹了口气。
那口气很长,是三分无奈,三分可惜,三分恼怒,还余一分豁达。
姜逸尘何尝不想一剑了结了紫衣侯。
怎奈何紫衣侯终不是易与之辈,能在对方占尽先机的情况下诱其犯错已属难得。
可惜只有一剑的机会。
可惜那破敌的一线天光唯在那右臂之处。
如若是左臂,伤口便当离心房更近些。
那暴戾的阴风真气,足可在须臾间让紫衣侯感受到来自幽冥地狱的噬心剜骨之痛,彻底击溃其心房。
于时,姜逸尘自可先取紫衣侯项人头,再逐一收拾余下四人。
可惜,没有如果。
纵然只余一臂,纵然受创瞬间精神恍惚,可紫衣侯终归是紫衣侯。
彼时姜逸尘若敢多滞留片刻,难保紫衣侯不会抱着鱼死网破之心来牵制住他,让那圆月镰刀来完成致命一击。
可惜可惜……
可惜没能杀人灭口,身份却早早暴露。
不过,面对的毕竟是紫衣侯,继续藏拙无疑是拿命开玩笑。
所以,他的恼怒显得有些没来由。
或许在最开始时,他还是有些在意那所谓的声名吧。
他也曾想当个行侠仗义名动江湖的大侠。
只是当他发现这江湖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个江湖后,他便清楚自己与那“侠”字是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