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关注重点?”
他偷偷靠在程嘉树的肩膀上,见他没反对,就低声吐露心事:
“小程程,你很容易没有安全感,其实……我也没有啊。”
他叹口气,幽幽道来: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和谁深交过了。你看我现在的朋友很多吧,但最能给我安全感的却只有你一个。”
“才怪,”程嘉树心里暖暖的,嘴上依旧不饶人,“我三天两头跟你闹掰,怎么会给你安全感?”
刘敬平坐直了,正对着他:
“就是很奇怪啊,你天天惦记着和我绝交,我竟然还有安全感。不过直觉不会骗我的。”
他凝视程嘉树,冷不丁地问:
“假设现在是二战时期,我是犹太人,纳粹要抓我,你会怎么办?”
程嘉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犹太人?”
“怎么会!”刘敬平笑了出来,“我说假如……”
“哦,”程嘉树怔怔地呷了一口酒,静了几秒钟,突然抓着酒瓶从石栏上弹出去,“我擦,那我还不得赶紧把你藏起来?”
刘敬平满意地抿了抿嘴唇:
“你不怕自己有危险吗?”
“怕也得先把你藏起来。”程嘉树不假思索地说。
“我相信你的话,相信你会做到。你瞧,这就是安全感。”
程嘉树的眸光定格在刘敬平身上:
“那个……你别矫情了,我保护你是因为我反法西斯,才不是为了你呢!”
“嘴硬。”刘敬平偷笑。
随后他低下了脑袋:
“我听过一个故事。二战时期,纳粹分子在抓犹太人,有一名银行家提前知道了消息,决定把两个儿子送到可以保护他们的人那儿去。他有两个非常信任的朋友,一个在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一把,另一个受了他很大的恩惠和照顾。他让两个儿子做选择,大儿子选择了我说的第一个人,小儿子选了第二个人。后来……小儿子被捕了,被关进集中营,大儿子一直躲到战争结束,保全了性命。记者采访时问他为什么选择了第一个人,他说,我不确定你帮过的人会不会在危急关头帮你,但我确定,帮过你的人可能还会再帮你。”
程嘉树沉默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