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树又看了他一会儿:
“王子墨怎么知道你家的情况?他不是那种好奇心很重的人,不可能偷偷地查你……”
“那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啊?”刘敬平呛了他一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请他吃饭的时候,被他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请他吃饭?”
刘敬平幽怨地微微鼓起嘴:
“还不是为了你出的那道题嘛,你忘了?就是那道难得要命的数学题,我请王子墨吃饭,换来的答案竟然是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的,被你揭穿了,还要跟我绝交。”
程嘉树心里五味翻搅,品不出是什么感觉。过了半天,他轻轻地问:
“这些事,你从前怎么不跟我说?今天怎么又说了呢?”
“我当时能对你说什么?叫你知道了,你又该骂我不择手段,没原则,不诚信……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就喜欢站在道德高地鄙视我。现在,我在你眼里已经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不介意再涂一道黑。”
程嘉树低下头,心乱如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侃道:
“你不是一向低调吗?怎么就让他看出来了呢?”
刘敬平指指自己的球鞋,答非所问地说:
“我今天没戴表。你看这双鞋怎么样?”
“颜色不错,样式也挺酷的,”程嘉树不解,“别转移话题,我问你王子墨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知道我的鞋是什么牌子吗?”
“我……没研究过,”程嘉树皱皱眉,“咱能不能先别讨论鞋?”
“你就傻傻地看不出来,王子墨一眼就能看出牌子。我告诉你这双鞋的价格。”刘敬平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个数,程嘉树不由得“啊”了一声:
“你的鞋镀金了吗?就算是限量版,也不该这么贵。不好意思,贫穷限制了我的价值观……”
顿了顿,他又思忖道:
“这么说,我连别人炫富都看不出来?怪不得上次打羽毛球,王子墨一直让我看他的球拍,说不定那个破球拍是金线镶钻限量版名牌拍子,哈哈哈哈哈。”
“你把他打赢了吗?”刘敬平急切地问。
“当然,”程嘉树的整个面容都亮了,“你知道我的技术,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太棒了!”刘敬平激动地说,“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等做完项目,咱们约个时间一起打羽毛球吧。”
程嘉树冷静了一些,其实上次他们一起打球的经历并不算愉快,他后来回想时不断地琢磨刘敬平为什么疏远自己。一想到他遇见艾乐康这么优秀的人,被他吸引是必然的,程嘉树也就释怀了,虽然很难过,他还是默默地把痛苦吞下。如今他看看坐在身边的人,觉得他像一阵顽皮的风,跑过来亲近他一会儿,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你生气了?怎么不说话?”刘敬平有点发慌,“是因为我说你不懂牌子吗?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为了告诉你王子墨如何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