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姝只好接过,又翻出一瓶水,走到程嘉树身边,拧开瓶盖:
“从昨天到现在,你什么都没碰,先喝口水吧?”
程嘉树看看她,哑声说:
“谢谢。”
他喝了一点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继续保持雕塑的模样。
下午,萧静雪的爸妈双双赶到北京,风尘仆仆地来到医院。萧母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此刻因为悲伤而失去了原有的镇定,见到程嘉树就径直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问:
“你就是程嘉树吧?”
“是的,阿姨。”他惶恐地应道。
萧母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他那折腾了很久、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歪倒,刘敬平反应神速,立马扶住了他。所有人都惊呆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昨天获救的司机特意带着妻子来医院探视,见此情景就压不住火气了,“动不动就打人,太没教养了啊!”
“我没教养?”萧母痛哭流涕,“我家姑娘那么好的孩子,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这个扫把星,害得孩子连命都搭上了!爸妈给她一条命,她就轻易不要了,莫名其妙地给了一个外人……呜呜,你家也有孩子,能体会为人父母的痛苦吗?”
程嘉树面颊上挂着鲜明的手印,声音低低地说:
“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阿姨说得对,我只恨不能替她……”
“我得说句公道话,”那位司机拉着萧母,“这小伙子是个好人,人品一流,昨天还见义勇为救了我。这么优秀的孩子,我要是有女儿,马上让她嫁给他!当时的事发生得太突然,您闺女是为了救他没错,可不能怪小伙子啊!您伤心我理解,可是要讲讲道理啊!”
萧母的脸色缓和了些。
一名护士朝他们走来,欣喜地说:
“病人虽然没醒,但已经能说话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进病房了,最多两个人……病人的家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