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替皇帝四处搜刮银子的裴延盛坐不住了:“太子要重用寒门?这岂不是要让天下士族寒心?”
“父皇能用陆扬,孤为何不能用他亲手培育的学子?”萧令反问。
百官哗然,裴延盛还要继续反对,一向情绪平稳的太子忽然动了怒:“诏令已经通过中书、门下二省,裴大人想要越权干预吗?”
说罢,拂袖出了紫宸殿。
几位裴党出了朝堂,面露难色地道:“裴大人,太子好像难以掌控啊。”
裴延盛扫视一眼几位同党,抚须沉吟。陆扬的如意算盘他早就看穿,一心想着给寒门争一席之地,可朝堂的位置就这么多,要是让陆扬崛起,他们这些士族岂不是要被分去大半利益?
冷哼一声,裴延盛道:“小太子既然想甩掉我们,那就让他看看,没了裴家,这朝廷能不能运转!”
第二天,裴延盛称病便告了假。
然而所谓的小太子初露锋芒,寒门出身的刘季誉日进十策,连升三级,赏赐千金。
与皇帝相似的性格之下,太子的施政手段却是截然不同。
皇帝用人小心谨慎,追求平衡。
而太子用人大胆放心,赏罚分明。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出几日,朝堂风向变了再变,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表态支持新太子。
皇帝这些天病情恢复得不错,这天早上正由太监服侍着用了早膳,就见清荣长公主哭着踏进了景阳宫。
长公主抹了一把眼泪,愤恨道:“他现在只是太子,还不是一国之君呢,就敢拿裴家杀鸡儆猴,我看他是铁了心要给陆扬铲除一切障碍!!”
说罢又哭道:“侯爷已经几天粒米未进,蜀地税银还没收上来呢,如今他一旦病倒,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瞬间气得直哆嗦,连连咳嗽,王季吓得忙去抚他后背,被一把推开:“都滚!”
王季看了长公主一眼,然而长公主狠狠瞪了过来,王季无奈,只得先行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