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尽管是深夜，气温依旧居高不下。
我放下手中的军用望远镜，用力握住审判者。
沈浪半蹲在护栏上，朝我嘿嘿一笑，“老大，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忍下去嘞。刺杀王伏龙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军师，真的好吗？”
“告诉他，他肯定不会同意。”我漠然道：“军师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我都差点忘了他没入伙之前，我是什么样的了。”
大肥用力一拍手掌，“哎呀妈呀，老大，你分析的太对了。其实吧，我肚子里憋了一大堆的话，就是不知道咋跟你开口。”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说我挑拨离间啊，既然你今天自己说出来了，那我可要一吐为快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
“咳，那我可真说了。”大肥拍了拍肚腩，“老大你刚来东城打天下的时候多霸气啊，什么彪叔，什么太岁，只要敢招惹到咱们头上，直接操翻。可自从太一入伙……咳，我可没说太一不好啊，太一确实让咱们少走了不少弯路，但在某些事情上，我真的不认同他的做法。咱们是干嘛的？黑社会！要是混个黑社会还前怕狼后怕虎，我他妈还不如回乡下种田，当个老实本分的农民。”
“唐甜甜被杀，尸体被凌辱，张超，大老黑遭暗杀，雷暴重伤……这么多兄弟姐妹都死在王伏龙手里，我就想不通了，老大你怎么就能忍下这口气。换成以前，你早就叫上千八百号兄弟把城西什么狗屁伏龙帮推平了。是，副市长咱斗不过，军队咱更不行，可咱们有腿，打完就跑能怎么着？大不了操他妈的回南陵避避风头。你看看现在……兄弟们都快憋屈死了。老大，你跟太一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太依赖他了，也太谨慎了，这样不好，真的。”
“沈浪，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我看向一侧的沈浪。
沈浪笑着点头，“阿肥这番话算是说到我心缝里去了。”
我笑笑，“也说到我心缝里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今晚带你们出来，没告诉太一的原因。”
“我不想等那所谓的时局变化，也不想再跟王伏龙勾心斗角，我只想立刻，马上给甜甜他们报仇。”
这不是我的一时意气。
事实上，这几天我一直感觉很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我自己又说不上来，当我见到唐甜甜的尸体被凌辱的不成样子时，我得到了答案。
去他妈的副市长，去他妈的军部，去他妈的洪门！
我只想报仇！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收尾……爱谁谁，老子不管了！
“曾经的老大又回来了。”沈浪笑着抛给我一张面具，我接住，套在脸上，“可能会死，你们怕不怕？”
“怕死混鸡毛黑社会！”沈浪这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