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我嘿嘿冷笑,刚在酒吧虐杀了十余人,我身上杀气未消,估计笑起来有些狰狞,“你不是要杀我么,为什么改念头要帮我了?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你马上就会死。”
天不让摊手,作无奈状,“我是要杀你,可……天不让啊!我在你们庄园后面的林子里住了半个多月,都快变成***野人了,可每次掷出的骰子都是‘不让’,我就想啊,既然老天爷不让我动你,那我只能跟你一伙了,根本没有选择啊。”
我一阵无语。
这……也能算理由?
可这种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我肯定会当他骗傻子,给他一拳,但天不让说出来,确实很有信服度,因为他之前在庄园的表现,让我不得不信,这是个迷信到了骨子里的家伙。
“你要帮我,那病先生怎么办?他不是你主子?”我扬眉,这倒是能解释,天不让为什么会被一群飞天老鼠从树林里赶出来。
天不让扯了扯嘴角,“主子?我是孤狼,从来没有主子一说,只不过拿了他一些预付金罢了。再说了,天下间有什么东西比天命还大?”
“庄园地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那里有地道,谁告诉你的?”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久。
天不让见我对他态度有了微妙转变,没那么紧张了,嘿嘿的笑起来,“雇人挖的呗,挖那条小地道用不了几天的。”
我又无语了,靠,我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感情……只是这么回事,这么简单。
就跟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般。
“张狂,你到底要不要去杀恶魔角了?要是再拖延下去让他们跑了,这锅我可不背。”
我打开那张纸看了眼,上面的地址距离我们不远,开车过去半小时就能到。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踪恶魔角。”
天不让笑容灿烂,“哪有靠窑不带梯子的道理?”
靠窑,意思是投奔某个势力,梯子则是代表礼物。这是很古老的黑话,通常现在的混混都不这么说了。
“还有啊……”天不让扯了扯衣服,忿忿然道:“那帮王八蛋,仗着人多,把我当狗一样追杀,这个仇不报不行。——我这人小心眼,瑕疵必报。”
我笑,“行,我姑且相信你,狼崽子。”
沈浪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只要一个眼神,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过去抓住天不让的胳膊。
“做啥子嘛?”天不让冷不丁冒出句土话。
“少废话,老实点!”沈浪对天不让怨念很深,这是情理之中的,他的虎口处现在还缠着纱布,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天不让的‘特殊体质’上了。
沈浪在他身上摩挲了半天,除了那个‘天命骰子’和一个小瓷瓶外,便再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