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官服, 实在是极好看的。
宽袍大袖,深绛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极衬肤白。
只要是个形貌尚可,身段挺拔的些的,便能自带一股风流韵味。
而这般的衣裳,叫景修然穿在身上,却全没了那风流之感, 只余下一片亭亭静静, 好似一潭风吹不动的温软春水。
白胥华与景修然一处去了东宫之中, 他到底身份特殊, 景修然本想先寻燕帝要一道口令, 却不料白胥华早已提前想到了这一点,寻了国师找了方便, 数年也不出宫门的国师, 就为了他踏出了宫。
白胥华到时, 国师已经在燕太子那儿逗弄他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剑, 剑鞘上镶满宝石,看着就叫人极为喜欢。
年少的太子固然看过许多珍宝,但像是国师手中的这般宝物, 他还是不常见到的。
因此便像是讨食的猫儿一般, 巴巴地围着国师转圈, 想要他手里的小剑。
国师笑眯眯地逗弄他, 他对待燕太子的态度, 就好像真的是在面对一只猫,一只爱宠,总归不是对待一位身份尊贵的太子该有的态度。
他见着白胥华来了,便笑盈盈地出声招呼,道:“终于来了,你那小丫头起来时没见到你,可是闹了好大一通脾气。”
白胥华顿了顿,道了声歉,便道:“这便是太子?”
“这便是殿下。”
景修然温柔出声,他微微蹙着眉头,先对国师行了礼,才把太子从国师旁边抱了过来,道:“殿下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太子却没有应他。
他炯炯有神地看向了白胥华,一边揪着景修然的衣领,一边对白胥华道:“你——你是哪儿来的?”
小孩子从来未曾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他生在宫里,从小身边簇着的,都是好看的漂亮人儿。绝色佳人算不得多,但却也未曾少见。
因此叫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养刁了眼睛,饶是极精致漂亮的美人,在他面前,怕也只能得到一分“普通”之感。
可此刻这人,却实在是生得太好看了些。
叫小小的太子都被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