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然的邀请, 的确是很对白胥华的心思。
可他们方才做了那等事情,此刻白胥华再如何反应, 都不该是应下来的。
他索性便沉默下来。
这般情况, 他半晌不答, 便已经是某种回答了。
景修然在这等沉默中,神色也变得有一点落寞。
他片刻之后, 方才道:“是我逾越了。”
“…………”白胥华沉默片刻, 道:“此事过错, 不全在你。”
他神色间出现了一点复杂神色。
景修然怔了怔, 便明白了他这句话里带有的含义。
于此刻的白胥华来说,景修然所做的举动,全是为了帮他。
他身上的药性,总归还是要解的。既然这事儿总归都是要做的, 那早一刻比晚一刻,到底是要好些的。
他表现出来了一份几乎算得上愚蠢的“公正”。
完全不曾以自己的立场来看此事。
若是寻常人面对这般事情, 便算是明知晓这是为了自己好,也很难去接受这份好意。
更何况这份好意里, 带着的, 可并非只是好意那么单纯。
白胥华却接受了。
或者并不算接受, 他似乎对面对自己的一切善意,都抱着一种宽广容纳的胸怀, 带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叫景修然握紧了手掌, 心中竟是生出一点莫名悔意。
白胥华道:“此事暂且揭过, 日后……”
他蹙眉道:“日后, 我会还了这份恩情的。”
这便已经是划清界限了。
但对于景修然来说,只要白胥华不是与他彻底断了来往,此事便还有着极大的周转余地。
他抬起眼来,神色带了一点黯然,声音也是极失落的。
景修然道:“我本以为,我可以与公子结成友人。”
白胥华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