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遍地荒芜。一夜将所有的树叶夺走了,留下一片……死寂。
“你还剩什么?”
“好像也不剩什么了。”
“毫无挂牵?”
“不完全是。”
“原因?”
“我觉得她没有死,基于我的固执吧。”
“这个世界上唯一有的执念叫做信仰。”
“信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就像一个灾星。”
“你在害怕,害怕你自己。”
“相比这样,我更害怕你!”
“可,我就是你啊。”
“所以这并不矛盾。”
“.…..”
光正城的街市热闹非凡,哪怕是凛冬,哪怕是在这样战乱纷飞的特殊时间里。
街市的道路尽头,一个他乡人独自徘徊,裂变的大地,怒断的天空,宁静被敲碎,理智消磨殆尽。
慈秋一个人走在石板路上,两旁的街市入过眼云烟,渐渐落下帷幕的天空牵领着虹彩般的云丝,他的内心晃荡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支撑多久,总之,他很饿,如同一匹豺狼,虽然神态端庄,但眼神正如饥似渴地紧紧地抓在那些门庭若市的食馆里。他摸了摸口袋,全身上下地搜寻,发现没有之后,再匆匆忙忙离开这些飘荡着肉香味的建筑。他心脏的跳动变慢了,因为体内的循环过快会让本来贮存不多的营养更快地流逝掉,这是自然生理的选择。
这里离光正楼相隔不过千米,处于闹市街区,烟与酒的气息挥之不去,许多都是从皇室歇息过来的君臣。那些酒池肉林横在慈秋的眼前,他没有任何神色,生无可恋的目光淡去了灼灼的血色,嘴角的一抹伤疤也因为强大的自愈速度而飞快地愈合,就像是刚从高祖城被接送过来一般,又开始陌生了起来。
“根本没有一处是纯粹的。”慈秋走过一条条窄小的街道,暗处的腐臭味令人反胃,对于他来说,这就像是焦尸的气味,在百米的高空上,这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没人能救赎我。”慈秋选了一个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坐下,靠在墙角边,地上有几张撕裂的泛黄的稿纸,他想去盏灵的工厂,但是不认识路,他想回到光正楼,却根本没有理由和机会,现在返回只有被人另眼相待。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难道还怕这些吗。”慈秋心里纠结着,“与其那样,为什么不一个人静静地离开呢?那样也太幼稚了吧。”他脸上露出惨白的笑脸,诡异而又阴森地苦笑着,喊着泪的眼珠在黑暗中犹如明珠,颓废的少年瘫坐在无人问津的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