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当先伸出一双闪瞎人眼睛的白皮鞋,然后是两条套着米白休闲裤的大长腿,浅蓝的薄西装没系扣子,敞开的衣襟里边露出一角闪着湛蓝宝光的……蓝宝石名片夹子,扶住车门的手腕除了一串名不见经传的檀色手串别无装饰,可是飘进杜凤髓鼻子的清香浅淡悠长……这是奇楠的味道。
奇楠珠已经是稀世之珍,更难得的是里面具有浓郁的灵气,对凡人已经达到清心祛魔的地步。单就一颗珠子就是世所难求的灵物,何况还是一串十二颗,无价之宝。
男子下车,面如冠玉,少见的……漂亮贵气。
杜凤髓停下脚步,男子十分敏锐,当先看过来。
四目相对,男子笑晏晏的嘴角,眼睛深处却闪着清冷,杜凤髓忽然想到一个词,表里不一。
“曹公子说的就是这里?”另一边下来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道人,手中拂尘搭在臂弯,上前两步看着面前大门。
这道人面目平凡,身穿普通的蓝色道袍,头上没有道冠,长发挽着一个光滑溜溜的发髻,一没有发簪二没有发卡,难为这个发髻挽得这么紧实,连根翘起的头发丝都没有。
“走吧。”曹公子当先,道人紧跟身后。
呈水院只要开门门边就有门卫。
门卫是一个四十七八的男人,腰板笔直自有一股军旅硬气。
道人没看杜凤髓,自顾叽叽喳喳,杜凤髓却看着道人笑了。
杜凤髓一笑,道人反而警觉,眯缝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瞬间恢复刚才的样子。
得到钱嘉昱允许之后,杜凤髓和曹公子以及那个道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绕过纪念厅,穿过两个跨门进了主院。
主院除了二亩多的湖面,环湖的三亩半土地,是二十多棵老桃树,高大婆娑的香樟十多株,纷繁绿叶点缀着粉嫩桃花间的十几间古香古色的江南民居,在蝴蝶蜂儿的忙碌下生机盎然,宛如春天。
钱嘉昱站在毓秀堂门口,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坐在台阶上捧着杯子喝水,脚边放着一颗小足球。
门口不远的廊下一张躺椅摇摇晃晃,上面躺着摇着折扇的庞大师,两边两个大小伙子捶腿,见到杜凤髓和郑叔的刹那,腿倏地绷直。
曹公子含笑上前几步,双手奉上一张烫金名片:“钱女士,我叫曹人平,京城人士,我身边这位是白云山九云观的智云道长。慕名前来,打扰。”
智云拂尘背后,单掌立于胸前打个稽首:“打扰。贫道没有名片,钱女士海涵。”
钱嘉昱接过名片,看到来人低下的眼睛重新抬起,回以温和:“曹公子智云道长客气,还请里边坐,这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