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髓抬手请道:“老板与我喝一杯?”
“我后面还忙,不叨扰小少爷了,不知小少爷名字……”
“我姓杜。”
“噢噢。”
李鸿云被问得晕头转向,一肚子七上八下,哪敢再跟这个孩子一块,婉拒过后,匆忙到后面找自家老婆一五一十说了。
“找大哥问问。”李鸿云的老婆支招。
李鸿云立即给大哥李鸿运去电。
“大哥,今天有个姓杜的小孩儿来我店里,张口就叫咱姥爷白三碗……你说会不会是那边……”
李鸿运张嘴大骂:“那边怎么样,敢来打断他的腿!”
“可是……咱妈遗嘱,财产有他一份。”李鸿云心提到嗓子眼。
遗产继承的时候,李鸿云托门子,在受益人不全的情况下就把遗产过户了。
当然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黄历,今天再想这么干给十个胆子也没人敢办。
李鸿运的那份全部变现,外家老房落在李鸿云的手里。真要那边来人要遗产,分的就是他的产业,李鸿云怎能不怕。
李鸿运骂了一阵,才是缓和:“放心,那头是个女儿,也不姓杜,这么多年没来,不会来了。”
李鸿云惊讶:“大哥打听过?”
“别问了,我在省委开会,以后这种陈芝麻烂谷子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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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烧烤城,杜凤髓抬头看着三楼,透过目光仿佛看到过去……
记忆的碎片,隔了一辈子之久再次汇聚出一个沧桑的轮廓,发白陈旧的时光,承载着一代人最宝贝的青春和不悔。
五城红砖楼的三层住着一户白姓人家,一家三口,女儿大高个儿出落的亭亭玉立。
下乡五年,十七岁女孩变成少妇。
白朝湖病危,上级特批少妇一个人回城,就近安排组织关系,重新在扎根城里。
白家女儿回城的时候,隔壁搬来一个单身中年人,机械厂特聘技师,特批的干部房、特批用车,一切那么特殊。
那时的机械厂其实就是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