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子安不动如山,一次接过数十根幅条,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多,其实装起来并不复杂。”
只需要掌握其技巧,幅条的安装也可以变得很轻松。
因为这些辐条,都是以榫卯的形式存在的。
有长有短,交错排列,如果有懂木艺的人,便能一眼看出,它其实是一个过渡自然的榫卯结构。
而事实也果然如陆子安所说,每根幅条在他手中轻轻一转,便刚好卡进榫眼。
只是它讲究规律,得先组装四周的几根长的,再慢慢填入短的,有时甚至需要轻轻转动车牙进行调整。
当所有幅条都安置完毕后,陆子安将车轴慢慢插了进去。
戴专家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陆子安握紧车轴,向着顺时针方向,用力一转。
在这个过程里,所有人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错过了哪一帧精彩的画面。
而陆子安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在他的操作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辐条都向车毂集中,并且顺顺当当地卡紧了,这便是辐辏(òu)。
戴专家脸都绿了。
还有这操作?
想起他们组装时每次都大汗淋漓,费了老大劲才一根一根组装上去的场景,他发自内心的感叹:人比人,比死人啊!
见他一脸意外和不敢置信,陆子安皱了皱眉,好心地解释道:“毂是由輨和軧、輴组成的,它本身也算是一个小机关,最初的工匠设计它的时候就是为了节省人力,只需要按它本来的方法进行组装,就可以了。”
“……”
这一下,不止戴专家一个人,所有人脸都绿了。
还不如不解释呢,听了更加心塞了!
这种古法,他们只查到了只字片言,古代匠人地位不高,很少有书会为他们的技艺进行专门的细致记录。
就连鲁班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也没能留下他全部技艺的记载。
文献里头没有记载的,他们去哪里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