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躺在郎暮言身边,听闻到外面那个人头一沾着枕头就发出的鼾声和外面明明灭灭的火堆光亮,心里生出不少的安全感来,说:郎暮言,你看像那个人多好啊,肯定什么烦恼都没有,每天过得怡然自得,连睡觉都这么香甜。
嗯,睡吧,我抱着你。
掉下这里以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安稳。
而外面,已经过去足足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所有人都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却没有等来任何消息。连最不知情的外婆有时候在餐桌上吃饭,吃着吃着就说:瞳瞳呢,怎么又没回来吃饭啊?老师是不是布置了很多功课啊?
一见郎老师就在餐桌上,笑得脸都烂了,郎老师啊,你难得来做客,多吃点啊多吃点,都说天地君亲师……
郎天白伤感得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郎家方面,郎临溪再不肯接手郎氏集团,就没人接手了,林淑秋也打起精神来帮郎临溪。但是他们俩都不熟悉具体的业务,要不是王家这段时间已经停止了对郎家的紧逼,何知闻也一力用最大的忠诚扛着,郎氏内部,早就乱成一团了。
齐家和方家依然很低调,也很淡定,但是核心阶层的人都知道,不知道忽然有一股哪里的来的力量,已经渐渐伸出了手脚,以破竹之势侵袭过来。
就像郎暮言说的一样,很多事情,光看表面是看不出什么的。现在最乱的郎家反倒是平平稳稳无波无谰,平稳的齐家和方家,却在经历着生意上的极大考验。不是没有防备,但是那力量太过奇怪,既不像是王家的人,也不像是郎家的人,让他们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在树屋里住了两日,郎暮言又依照那人的指示去打水,捡石头。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粗笨活,好在他身强体健,有用不完的力气,倒也不嫌累。
苏剪瞳一边帮他捡石头,一边走去摘花。正摘着,一头小鹿走过来,舔着石头,见到苏剪瞳也不闪避,伸出舌头来在她手心上舔着,苏剪瞳被它舔得痒痒的,咯咯地笑出声来,道:郎暮言,你快来看它,真是好可爱。
那小鹿见到郎暮言过来,反倒闪开。苏剪瞳跳起来和它追逐起来,满世界都是她欢快不已的笑声,银铃般的回荡在这林间。
小鹿追在她身后一个劲儿的跑着,她跑不过了,惊声道:郎暮言,救我,它要追上我了啊……郎暮言……
郎暮言伸出长臂一下子揽住了她,她窝在郎暮言怀里,得胜地看着小鹿,做了鬼脸朝着小鹿吐舌头,快乐得和他初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孩子似的。
郎暮言宠溺地看着她,真希望能永远给她这样的快乐和幸福。
她玩够了,才回来继续捡石头,笑道:没有想到这些石头里居然有盐,真难为那个人怎么想得到的。
大概是他经常看到这些动物跑来舔石头,知道被舔的石头里含着盐分吧。毕竟动物也是需要盐分来补充体内流失出去的养分的。
苏剪瞳捡着石头,翻看着,尽量只捡有用的。忽然,她掀开一块石头,吓得往后跌坐倒下,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郎暮言抱住她,才看见石头下好大一条蛇,有成年男人手臂那么粗,整盘在一起。苏剪瞳本来就怕蛇,看到这个魂都没有了。
郎暮言赶紧抱着她离开,正在此时,只见那个人赤脚奔来,走到苏剪瞳刚才站的地方,一伸手就将那蛇从头到尾的提了出来,整整有他人那么长。那蛇极力挣扎着舞动着,看上去可怖至极。
苏剪瞳闭上眼睛大哭起来,抓住郎暮言的手瑟瑟发抖,郎暮言,郎暮言,郎暮言!
我在,我在,我在。别怕,我带你去那边坐坐。
正要走开,只见那人掏出刀来,一刀将蛇毙命,三两下剥去皮,剖开肚腹摘下蛇胆一口吞服了。
留下满地的血型。郎暮言知道很多人靠吃蛇胆来保持抗寒能力,在这荒郊野外,这是自保之法。晚间的烤肉里面,那人就一直在烤蛇肉,苏剪瞳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又恶心又难受,根本不敢去看,要不是为了取暖,根本不想坐在这里。
那人烤好后递给郎暮言,郎暮言使劲摇头,他要是今晚敢吃,以后恐怕一辈子别想接近苏剪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