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自然不承认, 他毫无破绽,淡定地说:“你们都是我尊贵的客人。”
楚汛理解他的做法, 换成自己也不会轻易承认。
楚汛并不要求艾德一定要承认,他不置可否的微微笑了笑, 低声说:“我配不上他,对不对?”
艾德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看了楚汛一眼, 说:“您是一位绅士。”
他不由自主地补充说:“我很久没见到他那么高兴了。”
说完他立即觉得自己失言,紧抿嘴唇, 仿佛变成面具人。
楚汛并不介意, 说:“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口风很紧的人,所以我来找你说。”
“我订好了1号早上六点多的机票回国,可以安排车送我去机场吗?”
艾德点头:“好的, 先生, 司机会送你们准时到机场的。”
楚汛纠正说:“不是‘我们’,是‘我’, 只有我回去,他不知道, 别告诉他。”
艾德终于正眼看楚汛了, 他们对上视线。楚汛在他的眸中看到浓重的疑惑, 他显然不能理解楚汛的做法,翻来覆去地变卦, 前几天才刚回来, 现在又要离开, 还是瞒着蔺焰尘的,按理说,他肯定得告诉少爷。
楚汛:“我不管怎样离开,你都会知道,所以我来告诉你。”
艾德沉默了下,问:“为什么?他很喜欢你。……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么喜欢一个人。”
楚汛平静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上次去机场我就应该离开的,但我一时冲动了,这很不理智。我该离开他,我不想让他太过伤心。”
艾德反诘:“你离开他才会让他伤心。”
楚汛微微摇了摇头,说:“我快死了。”
艾德:“……”
这个炸弹抛得未免太随意。
楚汛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个多月前,我被诊断出得了绝症,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我没有选择接受治疗,现在留给我的时间可能更短了……我觉得我的病开始发作了,没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了。”
楚汛笑了下:“是不是听上去很荒谬?但我真的没有在骗人。”
“我知道他的妈妈在他小时候生病去世,他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死去,我不应该让他再体验一遍这样的痛苦。”
“我尽量不让你为难,我会给他留一封信,解释来龙去脉。”
艾德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我为您感到遗憾,先生……明天早上会有人送您去机场。”
楚汛克制地微微一笑:“谢谢。”
楚汛回到厨房,蔺焰尘还在费劲儿地揉面,问他:“这样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