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曦突然将人喊住,走上前递给应雁书一个玉佩,“你们以后生活要自己料理,开销就是个问题,况且你现在已经不是应家的公子了。这个玉佩你拿去当了,解一下燃眉之急。”
这是一块年代相当久远的玉,但雕刻得十分粗糙,似乎是仿着什么纹路随意刻了几刀。
“上使,这不合适吧。”应雁书本想推辞,但曦强行将玉塞到应雁书手中。
“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被刻成这样。那时,我的族祖从北疆来,手里攥着一个刻成这样的石头。他说,他要用这个图案找人,但人至死也没找到。后来族人依照这个刻痕,制成了一个玉佩,传到现在。如今我的家族已经不在,这玉也没了价值,不过是年份久远,勉强能当几个钱罢了。”
“上使,我刚刚听那个老人喊你'小吴',你的家族是当年的吴氏宗族吗?”
“我以为你们看到吴氏宗族的影杀技就能认出我来,看来它确实埋没太久了。”
见应雁书还想开口,曦打断道:“关于当年的事,我既不想再提,也没什么可提的。你走吧。”这可能是曦今天为数不多的几句实话。
“叔叔再见。”文文的反应比应雁书还要快一点。
应雁书抱着文文离开,走到小巷口时扭头回望,只见曦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应雁书将文文放下,跪在地上,朗声道:“吴大哥!恩如山沉!义比海深!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若有半点推辞,万世轮回,永不为人!”
看着应雁书终于离开,曦冷声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万世轮回,永不为人。”曦旋即自言自语起来,“我是个罪人。下辈子,希望我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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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陵帝国边境的极允城,一个老妇人正掂量着一个青年递给她的钱袋,笑道:“小伙子,你不打算把后面三个月的房租一块续掉吗?那样会便宜一点哦。”
青年十分年轻,然而面色已经带上了生活的疲倦,推辞道:“不了,我只交这个月的。月底,我们就搬走了。”
“好吧。”老妇人起身离开,“这几天外面乱得很,小心点。”
青年送老妇人离开,将房门紧紧闭上。回到屋内,青年无力地躺倒在地上,苦恼地揉着鼻梁,正是应雁书。
魅部从不宽容叛逃的魅将,照惯例会组织魅将围猎。但应雁书加入魅部才一个月不到,根本没执行过任务,更别提涉及什么秘密了。加上曦在暗中支持,魅部对他的通缉也懈怠下来,象征性地往地方发了几张警戒令。
由于魅部与政部相互独立,这种警戒令的性质相当于是在推卸责任了。因此,只要不是一些治安格外严格的地区,这种警戒令就是一纸空文。
让应雁书头疼的是应钊。曦曾在秘信中告诉过应雁书,应钊正在寻找他们。
阴差阳错下,应钊误认为之前救走文文的黑影是应雁书,他寻找他们是为了保护文文,同时他也不认为应雁书可以照顾好文文。曦的当然不想自己的计划暴露,只能提醒应雁书。
应雁书不想让应钊找到自己,便不断搬家,在几个帝国的边界城市间辗转。长期下来,应雁书疲惫不堪。由于没有稳定的工作,生活开销也成了压力。
应雁书昏昏沉沉,就在要睡过去的时候,觉得酸痛的肩头正逐渐放松。